下卯之后,宋婉仪带着燕九从尚书房中走了出来,就看到了楚知桁等在院中。
“小楚大人,当值的时辰都已经过了,你怎么还在?”宋婉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下官听说宋大人的父母不远千里从苏州入京,下官想去拜会一二,还望宋大人能给下官这个机会。”楚知桁一脸坦然地回道。
“哦?小楚大人到底是想拜会本官的父母,还是......”宋婉仪故意走到楚知桁面前,尾音上扬,“还是想偷偷拜会本官啊?”
这“偷偷”二字,让楚知桁的眸光暗沉了一些,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半天说不出话来。
宋婉仪见到他的窘况,恶劣的笑了起来,她凑近楚知桁,“小楚大人,本官最近不方便呢,等方便了再请楚大人过府一叙。”
楚知桁听了她的话,耳朵很快就染上了一抹红色,“那......宋大人近日公务可交由下官,以保养身体为重。”
“没那么娇气。”宋婉仪踮起脚拍了拍楚知桁的肩膀,接着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明日见了,小楚大人。”
说罢,带着燕九脚步轻快地离开了,留下楚知桁一个人还在原地发愣。
宋大人,果真与众不同。
宋婉仪坐上回府的马车,靠着车壁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成年人的世界,是可以因为白天一个眼神,一句话,而晚上滚到一起的。
这很正常,但这个前提是建立在双方都是单身的情况下。
虽说如今她自认为自己是单身,但想来沈怀谦并不这么认为......
就这样胡思乱想中,马车抵达了宋府——住得距离皇宫近的好处就是,不仅上朝近,去礼部当值也是很近。
马车刚刚停稳,宋婉仪还未睁开眼睛,就听见了一阵喧哗声。
“夫人,是为夫错了,为夫被那贱人蒙了心肝!”
“一切全是为夫的错,求夫人原谅为夫,跟为夫回府去吧......”
“为夫保证,以后一生都只有夫人一人,永不纳妾!”
这声音听起来格外耳熟。
宋婉仪被燕九扶下马车,就看见忠勇伯瘫坐在宋府门前的台阶上,手中还拎了个酒壶。
他此刻面色潮红,一看就没少喝。
宋婉仪一看,这是喝多了,撒酒疯撒到她门前了。
于是也没多想,上前就是一脚将忠勇伯从自家门前的台阶上给踹了下去,手指着宋府门前的小厮,怒骂道。
“你们几个是死人吗?连个门都看不好!”
宋府门前的小厮赶忙小跑过来,跪在宋婉仪脚下,“老爷,奴才们不敢得罪忠勇伯啊......”
“你们是替本官办事的,若是得罪,那也是本官得罪他,赶紧料理了!”宋婉仪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以后遇上这等事,只管先将人赶走,有事儿你们家老爷担着,轮不到你们落难!”
说罢,她好似还不解气,又追上去踹了忠勇伯好几脚,“狗东西,明日朝堂本官定要参你一本,把本官府邸当成酒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