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如此厉害了,为何还要收他做幕僚?
他扪心自问,眼下真没有什么能帮到她的地方......
不过这迷惘也仅仅只持续了一天而已,第二天他便更加发奋读书,既然现在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那就努力成长,总有一天有他的用武之地的。
而章如雅剃度之后,便以清修为由免了宫中嫔妃的晨昏定省,除去必要出面的时候会戴上假发之外,其余时间都将自己关在景仁宫的小佛堂内。
在外人她依旧是高贵典雅的皇后,可她即使是带着假发,对宫人训话的时候,总感觉那宫人在嘲笑她假发下的狼狈。
多年累积下来贤良淑德的形象自然不能有损,所以她便将满腔的忿恨都留给了自己身边的宫人。
她逼着自己贴身的几个宫女都剃了发,烫了疤,与她一般只能用假发示人。
可不够,还不够,真正的始作俑者还舒舒服服地窝在承乾宫内。
她心中不甘,但奈何沈怀谦自上次之后,便肃清了一边后宫,几乎剪去了她大半的羽翼。
而如今的承乾宫,更是被他保护得如同铁桶一般,就算是想要探听承乾宫的消息,都得花上好几日的力气,才能探听到一二......
承乾宫内,宋婉仪看着沈怀谦背上已经痊愈的伤口,用指腹蘸上一层雪莲膏,细心地在他的伤口上打圈按摩。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沈怀谦静静地享受着这一时刻的美好。
他能感觉到,近来这小娘子似乎像泄了一口气似的,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整日蔫蔫的,看上去闷闷不乐。
他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即使允许她独自出宫逛逛,她也是恹恹地拒绝了。
太医院也看过了,她的身体并无大碍......
想到这里,沈怀谦叹了口气,转过身捉住了她的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陪在朕的身边,就如此难受吗?”
宋婉仪闻言看了他一眼,她还以为,他应该感觉不出来呢。
她近日情绪上的转变,自己也察觉到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没有能力改变现状,还不准她丧气一些时日了?
宋婉仪将手抽出来,“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那为何对朕如此冷漠?”沈怀谦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冷漠吗?我不觉得。”宋婉仪靠在了榻上,一副慵懒的模样,“我只是近日觉得有些累。”
“你可能不懂,那种努力奔跑,可这牢笼根本望不到底的感觉。”
因为,你出生就在这牢笼里。
而她,看过外面的大好风景。
沈怀谦将她拉到自己怀中,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日金銮殿上,她步步紧逼,胸有成竹的模样。
那时候的她,身上散发着夺目的光芒,而此刻他怀里的她,黯淡无光......
是朕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