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贺淮川虽然穿着单薄,但刚跑完步热气腾腾,一身的汗,他身上的温度高,不会冷。
便也就没有多此一问。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贺淮川问她。
顾画望向远方璀璨的万家灯火,心头涌动着热意,“多亏了你,我才少遭些罪,好得也更快一些,现在完全没事了,能蹦能跳。”
要不是贺淮川及时救她,她搞不好会留下后遗症。
“救你是顺手的事情,我见不得有人这么可怜。”贺淮川声调沉沉,语气冷硬,没有半点柔软。
仿佛救她是一件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
贺淮川忍不住微微蹙眉,明明他是想要好好说说原因的,结果当掌权人久了,下达命令的强制腔调没变。
也不知顾画会不会解读错他的意思。
贺淮川坐在她身旁,深邃的目光紧锁住顾画。
顾画侧脸完美,轮廓线条像是被艺术家认真地一笔一划勾勒出来,她清亮的眼睛泛着钻石一般的耀眼光芒,鼻梁挺直,红唇润润的,唇形没有一丝瑕疵。
她一颦一笑,好看的很。
好似世间万物,都不及她令人心动。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你,是个容易心软的性子。”传闻离谱,不一定可信,说他心狠手辣,残暴嗜血,她头一个反对。
贺淮川睫毛颤了颤,敛下幽幽的心思,“我容易心软,没那么不好接近。”当然,这不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而是一个人的专属。
如果齐云舟在现场,听见贺淮川的话,他肯定会瞠目结舌,也完全不赞成一向以铁血手腕纵横捭阖商界的贺淮川,居然说自己容易心软和平易近人。
那不纯纯是在忽悠人吗。
反正,齐云舟不相信。
但顾画深有体会,她信了。
“我想,我们是朋友了。”有救命之恩在前,顾画愿意和贺淮川成为朋友。
贺淮川没有反驳她,而是说道:“我以为,我们早就是了。”
“以前没和你怎么说过话,也没有太关注你,后来接触多了,也相互了解,我觉得你和宋知礼说的不一样。”先前怕唐突贺淮川,她没把宋知礼供出来。
如今关系亲近了不少,她和宋知礼也闹掰了,所以说话相对没那么多顾忌。
但也没到交心的程度。
“宋知礼还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贺淮川提取到宋知礼话里的关键信息。
在同一所学校,同是一届的学生,三人尽管没有多么熟悉,可也不算陌生。
“他说你不是个好人,让我不要和你过多接触。”顾画已经很委婉了,没把宋知礼原话说出来。
宋知礼跟她说的是:“他就是个吃人的恶魔,你如果离他太近,那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诸如此类的话,他说了很多。
然而,尽管顾画是个恋爱脑,但她依然拥有基本的判断,对于宋知礼的话,她一开始就保持怀疑的态度。
后来证实,贺淮川也没那么可怕。
她就此和宋知礼激烈地讨论过,但最终败下阵来。
不是她默认了宋知礼的说法,而是她发现,讨论不出结果的话题,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所以,你就听他的了?”也难怪,在学校读书时,顾画和他鲜少往来,只是贺淮川倒是没想到宋知礼会在暗地里搞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