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初可以炮轰宋知礼,但是不能不给顾画脸面。
温漫初侧过身子,也不再瞅宋知礼。
看见宋知礼那张温润如玉却满口谎言的嘴脸,她就窝火。
宋知礼一听顾画为他说话,他冷不丁地怔住了。
从他一进病房,顾画就一直和他呛声。
从没有乖乖顺从他。
然而,顾画当前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不由得感到惊讶。
宋知礼想不出顾画突然示弱的原因,干脆就不想了。
总之,顾画愿意低头,那就是好事。
思及此,宋知礼高高昂着头,活像是斗胜的公鸡,神气十足。
俊秀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
“你能这么想,也不枉费我和你浪费这么多口舌。”宋知礼沾沾自喜之余,还不忘暗戳戳地回怼温漫初,“有些人真是闲的慌,就爱多管闲事。”
谁让温漫初对他横眉竖眼,百般指责他的不是。
他自然要反击回去。
温漫初本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宋知礼嘲讽她,她哪里忍得了。
她正要说话,却被顾画制止。
“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该不会还对他心存幻想吧。”幻想他可以一心一意待她,这显然不大现实。
连她死活都不管的男人,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
温漫初看着一脸平静的顾画,想让顾画清醒一点。
顾画还没出声,宋知礼将话头转向温漫初,他不认可地说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别说!”
温漫初没了心思和宋知礼斗嘴。
真正让她重视的,是顾画的看法。
要是顾画不辨是非地原谅宋知礼,那她说什么都白搭。
她心头揣揣,有些害怕顾画的恋爱脑又犯了。
幸而,顾画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不安的心脏落回实处。
也打碎了宋知礼趾高气昂的沾沾自喜和嚣张气焰。
“救我本来就不是你的法定义务,你没必要对我的生命负责。”如此,她的未来也不再需要他负责,“而我不要你,也是对的。”
顾画哪怕虚弱,浑身使不上劲,但她的话语却异常坚定,也相当有力量,仿若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地锤在他的胸口。
让他揪紧了一颗心。
久久都难以回过神来。
宋知礼脚步凌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只记得自己匆匆夺门而出的那一刻,是慌不择路的。
顾画说不要他,他不敢往深入去想。
宋知礼魂不守舍地回到宋氏,在一楼门口碰见苏以柠。
苏以柠热情地凑过来,温声细语地问他怎么了。
但宋知礼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脑子乱乱的,没功夫搭理苏以柠。
顾画可不管宋知礼是什么心情,她把话说完之后,整个人卸了力,她懒洋洋地半靠在床头。
到了晚上,顾画肚子饿了。
但是,顾画并不着急。
温漫初忙活了一天,出了一身汗,她得回去换一身衣服,顺便给顾画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