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后的话有歧义,不是谁适合为后,是谁背后的野心更大。
这时候,谁若存了送女儿为后的心思,谁就是公然同太后叫板了。
胡司言沉思片刻后道,“陈姑娘是陈相嫡女,与公主交好,性子温和,但没听说有何出彩之处。
潘姑娘是潘相嫡孙女,虽才名在外,但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
奴没有资格评价姑娘们,但奴知道,一国之母,除了人品贵重,谦逊大度,还需有颗七窍玲珑心。”
许云婉是特意培养的皇后苗子,是再适合不过人选。
可惜,红颜薄命。
许太后瞥了她一眼,“你倒是个油滑的,谁也不得罪。”
末了她叹了一口气,“本宫的婉儿是再好不过的姑娘,可惜了……”
胡司言垂着头。
许太后突然想到什么,“孟大人当年说要给发妻居丧三年,如今是已到了三年之期吧。”
胡司言,“是的,已经到了,听说,孟大人家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踩破了。”
许太后点了点头,“孟大人百年一遇的人才,也不知日后哪家姑娘能嫁给他。”
胡司言悄悄抬眼看了眼太后,“奴说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许太后,“本宫同你说会儿话,没有当讲不当讲的,你说吧。”
胡司言,“婧姑娘性子洒脱,宫中规矩多不适合她。
但奴觉得和孟大人倒是相配,姑娘虽然是侯爷的庶女,但侯府的门第也不算辱没了孟家。”
胡司言这话说到了许太后的心坎儿里,她笑着点了点头。
“本宫也觉得这两孩子相配,一静一动,相得益彰。
陛下还年轻,还没有大选,封后倒不着急,过两年妙儿和婵儿也及笄了,到时候再给陛下择个好的。”
胡司言福身,“太后忧虑甚远,奴自叹不如。”
许太后将看完的折子扔在桌上,“不过是老了,就喜欢看年轻人的热闹罢了。”
说着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将腕间的串珠褪到指腹。
“楚阳去岁也及笄了,满朝的俊才那么多,胡司言你看有没有合适的?”
胡司言上前扶住太后,两人朝内殿走去。
“公主心性未定,与孩童无异,奴也拿不准人选。”
许太后,“可惜许家的男儿没有一个争气的。
本宫若是给她寻得太差的,只怕本宫的脊梁骨都要被他们戳烂,到底不是亲生的……
先放着吧,这几年,边关也不太平,若真到了和亲的地步,还需要人选不是。”
胡司言低着头应是。
勤政殿。
兄妹两人席地而坐,赵沅楚哭得打了嗝儿。
赵光熙的袖子给她擦眼泪都能拧出水来了。
门口的卢大监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似乎对里面的动静充耳不闻。
赵光熙,“哭够了?”
赵沅楚抽了抽鼻子,“我不要学什么诗文了。”
赵光熙想也不想得拒绝,“不行。”
他看着妹妹委屈的小脸,叹了口气,“你想让别人看得起,你就好好跟着孟大人学。”
赵沅楚扁了扁嘴,最后瓮声瓮气道,“我要吃枣糕。”
赵光熙伸手弹了她光洁的脑门儿,“吃的倒是不忘惦记。”
他转头看向门口,“来人,去端盘枣糕来。”
“是。”
赵沅楚的一盘枣糕还没有吃完。
孟长钦带着她写的那副大作来了。
“……”
她嘴里还没咽下去的糕点差点从嘴里掉出来。
他看不见吗?她都已经这么伤心了,他还要来告状??
“臣,孟长钦,参见陛下。”
赵关熙已经站起来了,独留赵沅楚一人还傻愣愣得盘腿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