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的大风长在大圣的头顶上,大圣被风吹得直眯眼,嘴巴也吹得变歪变形,暴露口腔里的大板牙和牙花子。
大圣莲藕粗的手臂抵住徐徐吹来的大风,他心里跟灯笼眼儿一样明亮,他发脾气开口质疑鸿毛擅自改变航线:“我不是说往西走,你怎么突然变了道,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鸿毛和和气气地解释道:“都一样!都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呢?”大圣又憋气又窝火。“一个是西,一个东,你分不清白吗?”
鸿毛转头一个笑脸献上:“我们可以先去东边,再去西边!”
大圣干急无法,把话撂在天上:“我不跟你东扯西拉,你立刻马上给我调头!”
鸿毛这个犟瓜,分不清方向,东南西北也能搞错,他悠哉悠哉的开着摩的驰骋软绵绵的云海,弄得一车子人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
大圣自找难受,他对鸿毛下不去手,如今偏离西面的航道,大圣离悟空越来越远了。
阿丽丽刚才发了鸿毛一通牢骚,现在几乎搭不上腔。
兰花豆不敢碰壁,忍气吞风,放弃出面。
鸿毛是姜太公钓鱼稳坐钓鱼台,他知错不改,不识抬举,大圣被他搞得头都快炸了。
一行黑晻晻的大雁由西到东疾速飞翔,它们一双双暗黑华丽的翅膀宛若雪山的阴霾扑翅而来,它们不恰当的出现给昏头的鸿毛留下一件惨案。
领头的一只大雁眼光短智商笨,它疾速撞击没有戴防护罩的鸿毛,它们一群鸟不咬人只吓人,红腥腥的一团像流星一样划过云彩,鸿毛的前额撞了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他心急拍脑门摁手印止血疗伤:“妈呀!我中招了!”
兰花豆摇头摆脑不清楚状况,看着天空急速下坠的坐垫,他傻乎乎转昏了头:“撞车了?”
“你别停啊,兄弟!”从高空摔下去还不直接摔成肉饼,好人不嫌命长,大圣想生心里万般焦急。
“大师,你的法术不到家啊!”阿丽丽气鼓气胀地坠落云海。
“我也不想这样的!”鸿毛浑身是伤,没死也落得一身病。
自以为是一路高升,没想到是死路一条,想起昔日三兄妹在悬崖底下拜过把子,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往昔三人的结义之情历历在目,今日不幸命陨黄泉葬身鱼腹,大圣后悔结了这帮情义。
送上门的货,鲸鱼大哥一口鲸吞,试图尝鲜高空掉下的馅饼。鸿毛走投无路给鲸鱼大哥送去一顿美餐,鲸鱼大哥瞎蹦乱跳扑腾大尾巴等候食物送进嘴。
一群难兄难弟集中坠落东海辖区,鸿毛硬撑着流血的头部逆行施法,受惊的毛毯立刻飞来他脚边,他一个跟斗酷毙踩住滑浪风帆迎风破浪去接住掉落的三人组,顺便公主抱将发财搂在怀里。
鲸鱼大哥没那个口福,憋屈地发射一波水炮,一头扎进海底觅食鱼虾。
“我的老命差点被自己玩完了!”心脏咯噔的一跳,鸿毛顺顺自己贪生怕死的小心肝。
“还好是鲸鱼哥,不是牙尖嘴利的巨齿鲨,不然我小命不保!”大圣差点小命休矣葬身鱼腹,幸亏鸿毛骑着飞毯来救命,否则他真的就一命呜呼了。
“虚惊一场!”阿丽丽是个女孩子,胆子比较小,傻愣了半天,现在才缓过神来。
“可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兰花豆苟且偷安,心有余悸,心里头怪怕怕的。
鸿毛一个神游太空,飞毯一个神龙摆尾,灾难发生的刚刚好。
鸿毛驾驭魔毯不专心,大圣又体检了一把坠机的事故。
“啊……”半空中有一道比惊雷更为惨烈的嘶鸣出现,那是大家掉进椰子林集体摔断腿的声响。
“谁能告诉我,这又是怎么回事?”大圣宛若一株仙人掌,保持面向面着陆亲吻沙滩的姿势降落。
鸿毛贱兮兮地回应:“尥蹶子了!”可怜了鸿毛一把老骨头,折腾来折腾去的,他不甘心地骂了桀骜不驯的毛毯一顿。
“我的屁股好疼啊!”兰花豆环环相扣滚铁环,他刹不住车滚落坡道,又撞屁股又伤头的。
“糟糕,我该不会毁容了吧!”阿丽丽头重脚轻身体不平衡,四仰八叉摔了一跤,又毁容又跌腚的。
发财垂直掉进海边的沙草丛里,有沙草垫屁股蛋,它毛皮厚身上的一点擦伤不碍事。
魔毯返璞归真变为一本魔法书回归大圣手中,大圣单手扣住书籍,大眼睛瞪住倒插花的鸿毛:“难道他真的是神仙?”
“还好我没事,否则我就跟鸿毛拼命!”阿丽丽爱臭美,觉得脸蛋比身体重要,她扒了扒乱糟糟的刘海,从小沙坑里爬起来。
“我的腰好疼!”兰花豆的腰肌劳损,他扶着损腰去找大圣汇合。
大圣说道:“你年纪轻轻哪来的腰哦?”
“大圣,我这不是腰吗?”兰花豆撅起饱满的臀部,食指戳了戳拉伤的侧腰。
“你有腰吗?”兰花豆还是一个没成家的小孩子,大圣像个顽固的老一辈更正他错误的说法。
“……!”兰花豆不知是错是对,总之把嘴巴闭着就不会犯错,他赶紧捂上嘴巴偷偷溜一边去。
鸿毛头朝地,双脚蹬天,他以栽花的形态种在沙地里,屁股爆浆开花。
鸿毛晃了晃镶在头顶上的金圈圈,歇上三歇:“好多椰蛋蛋!”
椰子树成片,大蛋小蛋挂满一树。
鸿毛的窟窿洞缠了一根白布条子,他看着圆圆的沉甸甸的椰果欣然前往树下觅食。
大圣出手拦住他的去路:“我们几个伤得不轻,你身上还有药吗?”
鸿毛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小棕瓶扔给大圣,然后头也不回的去凿椰果喝椰汁。
“被椰子迷了心窍!”大圣一拿到药,其他几个眼尖围了上来,一瓶药很快被他们分食而尽,仙丹服下药到病除,身上哪哪都不疼了,一个个龙腾虎跃的,能踢能踹。
艳阳高照,妖阳似火。
“日光浴!”大圣见到大海难掩兴奋,他考虑在月亮滩搞个日光浴。
大圣将一根削减尾巴的杆子插进沙子里,破布褂子百分百还原了一个形象逼真的太阳伞,白晃晃的顶棚像朵蘑菇伞一样自然撑开。
当着鸿毛的面,大圣又搬了一张懒人躺椅,头和尾打开放在太阳伞下面,大圣舒舒服服地搁沙滩上晒太阳。
“嘿嘿!”大圣捂嘴偷笑,当着在场女生的面脱了上衣裤子,他使坏单穿一条沙滩裤恶搞阿丽丽。
“大圣,你过分了啊!”大圣大白天耍流氓,公然不分场合的搞袭击,阿丽丽蒙住眼一溜烟跑了。
大圣袒胸露背,立刻换了骚气装备,他鼻梁上配了一架一个星星一个月亮的白色塑胶墨镜,胸前佩戴一个粉红绿青的超大花环,手里托举一杯现调的炫彩的加柠檬片的鸡尾酒,他举杯咕噜咕噜吸咽一根红白双色的一次性吸管。
发财在阳光下暴晒的小尖牙如同贝壳般闪亮,它晃动的柔顺的毛发在烈日炎炎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兰花豆狗刨式刨了一个大沙坑,他自己平躺在沙坑里,挖起身旁的黄沙一点点将自己填埋,他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下两个吸气儿的缝隙眼,一只硬的横着爬的梭子蟹冷不丁地钻到沙包里打洞做窝。
“好厉害的老螃蟹!”大圣眼底的余光正好扫到乱钻的老蟹。
海边到处都是坑坑坎坎的贝壳,而且形态各异美得各具特色,阿丽丽提着竹篮弯腰去捡沙滩被海浪冲洗过的海螺跟贝壳,她穿了一套云白色的吊带和热裤,她走过的每一个脚印迅速被风浪填充,热情的海浪带走了每一片痕迹与坑洞,一切好像发生什么又好像没发生什么,总之大海在片刻的响动之后又恢复了起先的宁静。
再看看一向老不正经的老顽童鸿毛大仙,他不知从哪儿抽来了一条绵绵不绝旋花式的白丝巾,他半臂间缠了好几圈螺旋带正准备起舞弄清影,舞袖低徘徊。
“原来浪花也可以变丝巾!”一副太阳镜垮在鼻梁上,大圣大大的吃惊舞台效果,他上翻的大眼珠子死死瞪住一条会跳舞的白浪。
鸿毛跳大神,大圣咬碎铁牙,脱节的牙齿咔嚓咔嚓掉在一杯空落落的鸡尾酒酒杯里。
舞台表演大师鸿毛花藐撩嘴,在海边撩裙子露大腿大跳佛拉明戈舞。
就在大圣以为鸿毛热情奔放的舞蹈,他在管弦乐双重的配合下跳出了四不像的舞风,斗牛舞,踢踏舞,拉丁舞,肚皮舞,信手拈来,舞动全开。
“没想到他这么的开放!”大圣一口气摘掉碍眼的太阳镜,上身赫然僵直呆坐。
鸿毛跳跳脚,跺跺脚,白色的大波浪舞裙手撕得破破烂烂的,他像一只白色的海鸥在海边奔放自如粗野豪放。
大圣附和神奇弹动的音浪过山车般的寻着节奏抖抖肩膀,另外三百六十度慵懒傲娇地甩甩翻滚的前刘海,他着重拍手给舞蹈艺术家鸿毛大师狂野不羁的舞姿鼓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