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争取争口气啊，让她们瞧瞧咱们的厉害！”刚刚还是拖尾巴线鸡的游戏输家，现在立马转换精神成为发号施令的游戏资本家。

现在游戏重新开始，先前的全部推翻不算数，女孩们自动站到中心，男孩们掂量掂量沙包作势要开始扔了。

“接招吧！”小胖子卯足干劲扔沙包，沙包一打一个准，沙包扔人脸上，把人家小女孩给气哭了，立马撩裙子走人。

“啊……”飞跃的沙包急雨落下，女孩们声音尖细，是不经吓的，一吓发出土拨鼠的尖叫，叫声刺耳尖锐，像西方神话里的老妖婆。

“嘿嘿！”对面的男生嘿嘿有神，区区一会儿的功夫，手头的红沙包玩得溜溜的，难怪男生们更精通捉弄女生的小把戏，一个赛一个的会整蛊人。

“在孩子们集中玩游戏之前，你不跟我说话，我不跟你说话，中间一条线分得清清楚楚的，男女双方完全是一副互不搭理的状态。在玩游戏之后，孩子们都混得老熟了，姑娘们骂一句，男生们也不犟嘴，依旧跟在她们屁股后面疯逗打闹，随她们怎么恼也不生气，笑一笑过会儿就好了。”也许是欠自己的童年一个遗憾，大圣总觉得自己有操不完的心。

“我以前在黄沙镇不受重视，是孩子们眼中漠视的空气，现在该玩的都玩转了一遍，我的童年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大圣封闭的心结一下子全打开了，幼年隐藏的情绪也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光给破碎的记忆碎片打开了一个缺口，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内心的阴暗面撕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揭开人群偶然发现大圣悠闲的背影，阿丽丽蹑手蹑脚站在大圣的背后大叫一声：“大圣，你走的时候跟我们打一声招呼嘛，害得我们两个到处找你？”

“我们找你都找半天了，腿都走断了！”兰花豆怨怪道。

“不好意思啦！”早上出门得急，忘记了这岔子事，大圣尴尬地笑了两笑，连忙跟阿丽丽和兰花豆道歉。

“等等大圣，我去买两个肉包子吃去！”三人携手回破屋的路上，阿丽丽发现还有贩子在摆摊卖包子的，顿时勾起了胃里的小馋虫。

“我没钱了！”她在怀里翻翻找找，没发现半个铜子，头顶恍若晴天霹雳，阿丽丽瞬间对生活失去信心，没钱的日子寸步难行。

“我这里还有两块烧饼，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吃了吧！”大圣察觉到了女孩的难处，怕她肚子挨饿，取出两块用油纸包装的芝麻烧饼，一块递给了没吃中午饭的阿丽丽，另一块给了垂涎已久的兰花豆，两人用不着喝丁点水，各自握着烧饼狼吞虎咽起来。

“我们吃了你的，你吃什么？”烧饼不知是攒了多久，饼子放得又枯又干，嚼起来腮帮子都是疼的，阿丽丽忍住牙痛将烧饼吞咽空虚的肠肚。

“我不饿，你们吃吧！”大圣的话还没说完，一块饼就活生生地吃光光，大圣就干舔了舔手上的饼干屑。

翌日，附近的集市传来喧哗的声响，趁着早上天亮，阿丽丽赶快穿衣服起床，顺便拉上工作搭档兰花豆去人多的地方站位乞讨。

一家酒楼门口蹲着俩座石狮子，大圣懒洋洋地歪在石狮子旁，眼睛看得一清二楚，发财就围在他身边转圈圈，大圣也不说一句话。

“做什么都好，别再做乞丐了，很丢人的！”大圣料事如神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从旁拦住抢着去讨饭的二人组，掏心窝子劝兄弟早日金盆洗手。

“你根本就不明白有时候人为了活着需要多大的勇气，幸好再大的苦难我都经受住了，可是你要我们放弃活路我做不到，我不想再过挨饿受冻和食不果腹的日子，因为除此以外我们俩个几乎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大圣你不会明白俩个无依无靠的人能撑到现在是有多么的不容易！”阿丽丽说得有理有据，教大圣无力反驳。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你的！”迟疑良久，大圣最终向她一个女孩子道歉。

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有钱赚就是好工作，当然必须是在自食其力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

“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更瞧不起我的职业，我这一路走来遭受了多少谩骂，不也都挺过来了吗，所以你的意见对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阿丽丽忍住潮湿的欲望，趁眼泪掉下来之前，她背身逃离了酒楼。

“大爷……行行好吧……给点钱花吧……”两个乞丐穿得灵醒抻敨，一个人手里拿一个破碗站在马路边上要钱，看见有人来了就喊一声，哭哭穷哭得凄凉点，碰到好心人就往破碗里扔俩个铜板，没人丟钱就继续端着饭碗在马路两边大声吆喝。

兰花豆沙哑着嗓子喊：“老大，我嗓子疼……”

阿丽丽抑制想哭的冲动，她特地拍了拍小弟的膀子：“没事，待会赚到钱我给你买两颗胖大海吃！”

正说着话，阿丽丽发现有大款来啦，她机灵地端起碗凑上去要钱：“有钱的大爷……给点钱花吧……！”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也不领你的情，阿丽丽耸搭着脑袋站在凄清的路口，不得已为了生活低下高傲的头颅，短暂的心灰意冷之后，她还得重新振作打起精神去迎接生活的挑战。

“真是没得同情心！”大圣抱胸靠在石狮上，眼角的余光跃过一张一张漠视的人脸，尽管一个两个穿得刮气流了，也不愿花个几块钱丢给叫花子吃口饭，一帮男滴真是抠门到家了。

厨子掌一口铁锅出门，拿刮刀刮干净锅底的锅灰，大圣见他沾了一手的锅灰，在女孩左右两边脸上各拍了两拍，兰花豆也是弄了一脸的锅底灰，大圣还亲自动手给本就邋遢的脸上加点佐料，就是为了让他们看上去更加可怜更可嫌。

一柱香之后，阿丽丽亲自来见大圣，脸上的乌渍草霜早就掉色了，她心情沮丧地说：“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行乞，以后再也不会了！”

大圣打量女孩干净的脸蛋，虽然长了一脸的雀斑，但是人只要心好就不会难看：“为什么，你不是很热爱这一行啊，你不是说想干到退休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想干了呢？”

“干这一行干久了好像找不到男朋友，你曾经是个乞丐，对方肯定会嫌弃你的出身和工作，这样一来就没有男孩子会喜欢我了！”长远考虑下来，乞丐这一行就业前景不大，而且收入来源不稳定，阿丽丽计划放弃乞丐这门职业，以后带着小弟打算跟着大圣一起混。

“你看你跟人家都不认识，你就把碗伸到人家跟前要钱，人家看都不想看你一下，你也会觉得难堪没面子啊！”阿丽丽看着一脸惊愕的大圣，她想通了决定以还是后换一个工作生活。

兰花豆年轻不懂事，所有的苦难都由阿丽丽她一个人来承受，一个没结婚的女孩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大圣觉得是该付出行动帮他们一把，算是帮他们找回自信吧！

“跟我来！”大圣夺过憨货兰花豆吃饭的工具，带领他们两个找了一块风水宝地，他敲着筷子碗站在杨柳依依的杨树下招揽生意。

“手里没了现金迫不得已来讨钱，春光灿烂你我相聚在柳市花街……”

大圣引人发笑的歌声很快吸引过路的大妈，稀拉稀松的街道变得熙熙囔囔，人一多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大圣何愁找不到生意赚不到钱？

“好姐姐来看看小叫花的相貌脸，三天没喝一口米汤饿成扁扁脸……”

大圣的街头表演十足精彩，他俏皮轻快的歌声感人肺腑，阿丽丽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一个人自我沉浸在大圣鬼马精灵的内心剖白里，数拍子打节奏，一个人喜不自胜。

“画大饼望大梅是个不变色的天，神仙汤忆苦饭小叫花我光光舔……”

“好耶！好耶！”兰花豆见人都往这边靠拢，这下子肯定有赚不玩的钱，他非常开心地拍手称好。

大圣很快不满足现在的数量，他开始唱歌跳舞卖力吸引扎堆的群众，阿丽丽抛下吃饭的筷子碗，联手大圣载歌载舞一起向未来生活看齐。

阿丽丽快速上台跳舞，吃饭的工具随手一丢，兰花豆心慌地接过碗筷，他不满意的小声嘟囔：“很贵的！”

阿丽丽专心配合大圣舞蹈的节奏，根本就听不到台下兰花豆的不满，她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的跳舞了，上次一个人跳舞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完全是大圣的一段即兴发挥，容不得他反复优化细节，他就将心中的雏形大胆的靠实力演绎出高水准，没成想他的设计得到大家一致的好评。

新奇优异的歌舞演毕，观众毫不吝啬地发放赏赐，就是阿丽丽当了这么多年乞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他们仨儿抓紧时间去拿碗装钱，三个破碗装满沉甸甸的板子钱，发财狂喜趴在地上卖力地含钱。

阿丽丽数着一枚又一枚的家当，这样一来他们的路费也够了，吃饭的钱也有了，大家一上午的辛苦付出也值得了。

“我想通了，我不能为了爱情放弃事业，事业与爱情可以兼得！”阿丽丽坐在河边数钱，突然她的目光崇拜地凝视大圣的侧脸，她跳动的心脏真实的为他保留心悸的美妙。

“想明白了就好，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拳头碰拳头，大家互相加油打气，大圣的笑容夸张的不是一点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