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于朦胧中惊醒,双腿间不自觉地紧夹着被褥,那份微妙而尴尬的姿态,如同梦与现实间错位的尴尬注脚,让她的脸颊悄然染上了绯红,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却又无处可逃。
梦境的余温与现实的触感交织,如同望梅止渴般,徒增了无尽的空虚与焦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意,似乎连呼吸都在燃烧,安神汤的效力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它曾试图驯服那份深藏的渴望,却反而在这一刻激起了更猛烈的反噬。
热浪滚滚,侵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头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搅得混沌不堪。
手脚如同被温水浸泡过久的面条,软绵绵地失去了往日的力量。
第三次发作的时刻,已悄然降临。
不偏不倚,选择在了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
常念的意识在混沌与清醒之间徘徊,周遭的世界时而清晰如昨,时而模糊难辨,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她痛苦地蜷缩于锦被之中,那双柔弱的手不自觉地紧握着身下的蜀绣被褥,细腻的丝线在她指尖下扭曲成一道道皱褶。
这份紧攥并未能带来丝毫慰藉,她的身躯依旧在难以自抑地颤抖,每一寸肌肤下都涌动着渴望被温柔包裹的迫切。
温衍的身影,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闪烁,那份对他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渴望能即刻沉浸于他那温暖的怀抱中,哪怕只是梦中那片刻的放纵与荒唐,也足以成为此刻她唯一的救赎。
她尝试着平息这份躁动,却发现自己如同被囚禁于无形的牢笼,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压抑与挣扎,那痛苦,比任何身体上的折磨都要来得深刻,仿佛灵魂正被缓缓撕裂。
她努力伸手去够那案几上备好的凉茶,指尖微颤,终是未能握住那瓷杯,清凉的茶汤洒落一地。
绝望之中,常念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直至鲜红的血珠渗出。
她紧咬着被角,踉跄着起身,打开了门。
夜幕低垂,星辰隐于厚重的帷幕之后,青莲与夜间嬷嬷在相邻的静谧耳房中沉入梦乡,细微的鼾声交织成夜的摇篮曲。
常念恍若游离于梦境边缘的幽灵,赤足踏过木质长廊。
安神汤对她体内的暗流束手无策,毒性如潜藏的蛇,悄悄啃噬着她的意志。
头晕目眩间,燥热如烈火焚心,每一步都似行走在虚无缥缈的云端。
平日里不过须臾即至的路程,此刻却拉长成了无尽的迷宫。
终于,一阵突如其来的虚弱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温柔地拥入黑暗的怀抱。
她无力地倚靠在冰凉的月门旁,身形缓缓滑落,直至跌坐于地。
夜色如墨,悄然笼罩着四周,常念的心绪比这夜色还要沉重几分,厌恶之感如影随形,却如同附骨之蛆,难以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