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闻言,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目光深深望进温衍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眸中,心中五味杂陈,燥热与酸楚交织,难以言喻。

片刻的静谧,如同晨曦中未散的薄雾,轻轻笼罩着两人。她缓缓阖上眼帘,眼帘下藏着未言的思绪,轻启朱唇,声音细腻得仿佛夏夜最温柔的夜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弱:“嗯,略感不适,或许…是风凉了些。”

话音尚未完全消散于空气之中,一股温暖已悄然攀上她的腕间,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容抗拒的温柔力量,引领着她步入假山旁那片幽邃的暗影之中。温衍的动作,轻柔而坚决,仿佛春日细雨,无声却滋养万物。

他的指尖,微凉而细腻,如同山间清泉轻拂过心田,瞬间驱散了她周身的燥热与不安。那触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心中竟悄然生出几分贪念,渴望能更长久地留住这份清凉与安宁。

她确乎如此,指尖轻轻滑过他手背上凸起的筋络,仿佛不经意间触碰了某种微妙的界限,随后猛然意识到,指尖如同受惊的蝶翼,迅速蜷缩回温暖的掌心。

温衍的眉梢轻轻一扬,目光追随着她悄然退却的指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戏谑:“既觉不适,又何苦强忍那份不自在?”

言罢,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也是,在这世间的排序里,我或许还及不上一只猫,又怎敢奢望能成为小姐心中那独一无二的器物呢?”

常念轻蹙眉头:“你是活生生的人,我从未拿你当器物看待。”

实在要说的话,大概是她每次想要做出越界的行径时,总会忆起前不对等的侍弄,以及自己孤零零被封锁在密室中的尸身。

因为明白做“器物”是什么感觉,所以她才不愿别人成为她的“器物”。

哪怕,那个人是她曾经怕过、怨过的温衍。

巡逻的侍卫提着灯从远处走过,月光照得石子路发白,水榭池边荡开银鳞般的碎光。

“今晚的月亮很美。”

常念抬首望着夜空,竭力不去想两日后将要面对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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