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轻盈转身,裙摆轻扬,几步间已跃上等候的马车,车轮辘辘,载着她的身影迅速融入雨幕,渐行渐远。

温衍手执那柄绘有淡雅图案的纸伞,立于原地,目光追随马车直至它完全消失在视线尽头,嘴角那抹温煦的笑意缓缓收敛,化作一抹深邃的沉思。

此时,一名陌生的小厮匆匆掠过他的身旁,脚步急促,雨水沿着他湿漉漉的发梢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他一边拭去下巴上的水珠,一边急步至顾府侧门,轻轻叩响那扇古朴的角门。

门扉吱呀一声开启,露出侍卫沉稳的面容,小厮连忙上前,双手恭敬地呈上一封被雨水微微润湿的书信,声音清亮而有力:“烦请通报,有急信一封。”

侍卫的身影在昏黄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沉稳,他轻轻接过远方而来的信件,那动作中蕴含着对主人无微不至的关怀。随后,他示意侍婢,将这封承载着未知信息的信笺,轻置于常念日常所用的案几之上。

侍婢完成使命,悄然掩门而去,门扉轻合之际,一抹不易察觉的身影自暗处悄然浮现,悄无声息地取走了那封静候命运的信笺。

……

东宫之内,夜色如墨。

太子一袭华服未褪,眉宇间凝聚着风暴前夕的阴郁,他猛然间挥袖,一桌精心布置的佳肴瞬间狼藉,瓷杯应声而碎,清脆声中夹杂着太子难以遏制的怒意。

“何人胆敢妄言,道她与白子墨有那等婚约?我身为储君,竟对此一无所知!”

一名暗卫身形如鬼魅,悄然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殿下息怒,卑职已细细查探,白、顾两家之婚约,确有其事,且早已为京中人所知。”

太子闻言,心中怒火更甚,仿佛有千百根针在刺,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常念,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为何偏偏指向了白家?

白右相,那个表面超然物外,实则东宫背后最坚实的支柱,其孙儿白子墨与常念的婚约,无疑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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