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他比记忆中的模样更显年轻,那份温润如玉的气质,仿佛被岁月细细雕琢,愈发显得清雅脱俗。

微风拂过,带动他腰间环佩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远古君子低吟浅唱,悠扬而又不失雅致。

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常念身上,那眼中藏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深情,如同山间清泉轻轻拂过圆润的玉石,既清澈又充满了温度。

红晕悄悄爬上了他的耳尖:“念念,别来无恙否?近日可好?”

后院深处,幽静的罩房内,时光仿佛凝滞于一缕袅袅升起的药雾之中。

炉火边,药罐咕嘟作响,释放出阵阵苦涩而深沉的药香,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给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沉重。

温衍静静地躺在榻上,容颜苍白如雪,眼中那抹曾经炽热的光芒正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冷冽与深邃。

他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手指轻轻抵于舌根,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随后,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哼。

“唔”地一声,一颗半融的、混杂着血丝的毒丸自他口中缓缓吐出,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这未竟之药,本是权谋之下的一枚棋子,虽能巧妙伪装成急症之相,骗过世间庸医的耳目,却也是一柄双刃剑,深深刺入温衍自身的血肉,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他强忍着胃中翻涌的灼热与剧痛,指尖微动,将那枚罪证般的毒丸碾为齑粉,不留一丝痕迹,仿佛是在抹去一段不愿为人知的过往。

指尖轻叩榻沿,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户部尚书……白公子么?

白家,那个世代显赫、老谋深算的家族,其嫡亲孙子,如今竟成了这盘棋局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温衍的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察的笑意。

白子墨尚带着几分未褪的青涩,举止间流露着温文尔雅的气质。

他立于阶前,恭敬地向顾风华行礼,随后与挚友顾言深并肩而立,谈笑风生,言辞间尽显风度。

然而,他那双清澈的眼眸,却时常不由自主地偏离对话的轨迹,悄悄滑向廊下,追逐着那一抹窈窕而娇艳的身影。

“看什么呢?”

顾言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顺着白子墨的视线望去,随即以手搭肩,轻轻摇晃,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我皆知,你与我家瑾心已有婚约,怎地这目光,却似被那念念姑娘紧紧牵引?这可不成,万不能成了那‘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戏码啊!”

"顾言深!"顾瑾心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愠怒,她最不耐旁人以此事为乐,玉手轻拍石桌,清脆声响中夹杂着冷冽的笑意,仿佛冬日湖面初结的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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