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具身体的生母!
“我这小地方今日可真是热闹,刚轰走了两个畜生玩意儿,没想到楚大公子又找来了。”楚心娆霸气地往客椅上一坐,微扬着下巴吩咐杨妈,“杨妈,快去把香炉拿来,熏一熏某些骚味儿,可别让楚大公子他们沾上臭味了。”
楚炙阳和姚氏坐在主位上,听着她的话,母子二人面容都很是黯沉。
楚炙阳皱着眉低斥,“娆儿,还不快拜见母亲!”
楚心娆仿佛才看到姚氏,眸光朝她看去,并没有起身,只冲她轻笑,“今日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刚不久有人上门认亲,说是我娘,这会儿又来一个母亲……我有两个母亲,按理说我应该比常人更幸福才是,可我活到现在,不是挨打挨骂,就是无家可归,活得还没一个孤儿幸福。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娆儿!”楚炙阳训斥声忍不住拔高,“不得对母亲无礼?”
姚氏脸色暗沉,但还是安抚儿子道,“炙阳,你别凶她。是我们楚家对不住她,她心中怨恨也是应该的。”说完,她起身走向楚心娆,满眼心疼地道,“娆儿,是母亲当年没护好你,才让你吃了那么多苦。你怨我,我理解。我今日来只想告诉你,不管你在哪里,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女儿,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的肉。”
楚心娆勾着唇也从座起身。
不是因为礼貌,而是别人站在她面前,她还得仰着头说话。
对于姚氏所流露出来的疼爱,她嗤嗤一笑,“楚夫人,如果我没经历生儿育女之苦,今日您这番话可能会让我感动流涕。可是,我也是做了娘的人,呵呵,恕我大不敬直言,您这样的母亲我真是一点都瞧不起。”
“你、你嫁人了?”姚氏面露惊诧。
“娆儿,你何时与人婚配的?”楚炙阳也激动不已地起身朝她走来。
“唉,瞧我,都忘了把这事告诉你们了!”楚心娆拍了拍脑门,接着就对他们说道,“我没嫁人,不过在六年前,就是大公子要接我回楚家的前一晚,顾全福和刘水香给我下药,还把我送到一个跛脚老男人家中,想让我身败名裂,好被楚家嫌弃。好在那男人是个跛脚的,我打晕他就逃走了。不过顾全福两口子下的药是真猛,我躲过跛脚老男人的玷污,却还是扛不住媚药的摧残,不得已只能随便找了个男人做解药……”
“他们怎么敢的?!”楚炙阳铁青着脸,震怒不已地将她打断。
“他们怎么不敢?”楚心娆掩嘴轻笑,还抛了个大惊小怪的眼神给他,“楚大公子,人家连别人的女儿都偷,下个药而已,有多难?再说了,你们没为换婴一事对付他们,不就是在纵容他们吗?瞧瞧你们这表情,好像他们才是你们亲人,我在恶意污蔑他们似的,真是笑死人了!”
“娆儿……”姚氏眼眶通红地望着她,似有许多话要说,可到嘴边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夫人,别叫这么亲密,我可担不起。”楚心娆笑容一收,真是说变脸就变脸,无比嘲讽地道,“我也是有孩子的,作为母亲,孩子不光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更是我的命。为了生下孩子,我也曾九死一生,我不觉得有多伟大,因为我是母亲,我既然选择生下他,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别说有人抱走我的孩子,就算有人骂他半句,我也会拼了命替我的孩子报复回去。同样是母亲,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我……”姚氏脸色苍白,前一刻眼中还染着水光,此刻那水光下隐隐显出一丝怒火。
“哼!”楚心娆完全不给他们发怒的机会,仇视着他们继续说道,“十月怀胎是辛苦,一朝分娩是伟大,失去亲生骨肉是痛苦,可结果呢?加害你亲生骨肉的人如今正逍遥快活,你这个母亲为亲生骨肉做了什么?是为她伸了冤,还是为她手刃了仇人?你可知,在别人毫无人性的摧残下,要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命硬,早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你还有机会见到你的亲生骨肉吗?”
“母亲!”看着姚氏身子微晃,楚炙阳赶忙将她扶住,并冲楚心娆厉声斥道,“你还不闭嘴,看把母亲气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