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调查结果和口供都在这里了。”墨谣把终端里的各种文件投放到办公室的电子墙上。

她站在一边，环抱双臂，两只义体手如同弹奏音符般敲打着自己的胳膊：“所有受审讯的人都说苏所长平日里没有收藏的爱好，对于螺旋工艺品的态度也多为工具。甚至私下里还和亲信说过这东西不好看。”

“这么看来他并不是主谋。”几人已经把想法告诉了陆家，他此刻眉头紧皱，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左宋说道：“没错，其实整个忏悔者事件还有非常多的疑点。我把它们一一罗列了出来。”他一伸手将终端投屏。

“一、忏悔者是如何逃出研究所的。据研究人员和安保人员交代，忏悔者是通过运货车暗中逃离，直到第二天才发现。他们怀疑有内鬼在其中作祟。但我们并没有相关线索。”

“二、忏悔者在南一区的杀人行动，缜密且迅速。虽然他本身经过大脑改造，但他刚刚跑出来，就能立刻掌握警方动向，不断杀人。这无疑是说明有人在帮助他。这也和第一点吻合。并且他能从布控严密的南一区一路逃到东四区，未被人发现，更说明幕后之人有一条稳定且快速的渠道能够运送忏悔者。所以我建议查一下案发后的物流运输，看看是否有线索。”

“三、匿名人让张德子送零件给忏悔者，说明他是忏悔者的协助者，我们不清楚他的意图，但至少从其做的事情，是想要利用忏悔者达成某种目的。可我们横插一脚，替换了核心，导致忏悔者暴走。这才引发了忏悔者事件。而匿名人得知相关消息后，选择隐藏起来。”

左宋说到这里，又摇摇头：“不对，不对，有些地方不太对。”

“什么不对？我觉得没毛病啊。”海德尔一头雾水。

其余二人也一样，不理解左宋在说什么。

左宋把资料挨个投放到屏幕上，表情已经完全变得凝重了，看了半晌，他慢慢说道：“我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上。那就是匿名人的目的是借用忏悔者达成某种实验或者行动。”

“但如果说，他的目的是相反的呢？他就是要把忏悔者暴露在众人面前，让警方查到万所制造呢？”

左宋站起身解释道：“如果这么解释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他救出忏悔者的目的，应该有两个。其一，借助其能力达成某个行动。其二，让其暴露在警方视线里，引火烧万所制造。”

“但我们控制了张德子，导致他第一个目的功亏一篑。他只能放弃张德子，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和张德子继续沟通的原因，毕竟我们对外宣传里，并未说过线人的死亡。”

陆家瞬间懂了左宋话语的另一层意思，面无表情开口道：“所以你觉得王皓不是为了报仇杀忏悔者，对吗？”

左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对视着，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海德尔和墨谣大气不敢喘，死死的盯着二人。

过了几秒后，陆家叹了口气：“我懂了，王皓那边交给我。”

“谢谢队长。”左宋真心实意的表示感谢，王皓和陆家不仅是队友，更是朋友。即便他的推测自认为合理，但也没有把握说服队长帮他。

但陆家没有责怪左宋的多疑，也许是李强和劳利斯的遭遇，以及王皓在最后突如其来的果决，让他也对王皓产生了怀疑。

只不过他之前没有理由去调查，直到左宋提出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