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我裁决神殿做事,何须向他人解释。(1 / 2)

暮时的长安城,如堕永夜,厚实的雪云遮住了最后的余晖和漫天的星光,雁鸣湖畔漆黑一片。

只有远处长安城内的火把,以及雁鸣湖畔别苑中亮起的灯火,照亮了自天而降的雪花,让那些繁密呼啸的雪,耀成了落于人间的星光。

今晚夜时,突降大雪,让这场即将发生的决斗,好似多了不确定性。

风雪交加的大将军府外,夏侯面无表情看着身前紧闭的院门,伸手从亲兵手中接过那面军旗,他走到院门之前,右手握着军旗向下一顿。

他的动作很随意,院门前的地面是坚硬的石地,旗杆落下时,石地面却片片碎裂,溅起无数石砾,杆尾深泥。

夏侯缓缓松开手掌,旗杆仿佛生在地面一般坚定,血红色的军旗,在满天的雪花中猎猎作响,卷噬所有的夜色。

这面血红色的王将战旗,陪伴了夏侯很多年。

无论是与燕国大军交战,还是与左帐王庭的骑兵厮杀,这面王将战旗,始终飘扬在大唐帝国东北边军的最前方。

数十年来,这面血色战旗从来没有倒下过。

玉桥上那人,自然便是书院二师兄君陌。

君陌抬起头来,看着桥下那位大唐军方领袖,平静说道:“既然如此,若要我死,你须先死。”

今夜,这面血色的王将战旗,依然不会倒下。

……

依据唐律,如今的羽林军只听从两个人的命令,大唐皇帝陛下,以及军方第一人,许世。

“杀!”

长安城内,有羽林军。

许世看着桥上那人,再也无法压抑住心头的怒意,喝声如春雷在桥头绽开,震的飞雪乍乱:“君陌,拦道者死!”

“拦道者死?唐律未曾有此议,古礼未曾闻此事。”

夏侯走出府邸,没有和自己的妻儿道别,而是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夜色当中,向着雁鸣湖而去。

除了轲浩然和宁缺这两代入世之人,书院后山弟子向来不入世,雪桥那头的羽林军将士,自然不知道盘膝坐在雪中的高冠男子是谁。

就如同血旗下那个强大的男人,这么多年来也一直不曾倒下。

夏侯的府邸外,数十将军府亲兵,众多前来观战相送的大臣们,街道两旁维持秩序的长安府衙役们,看着夜色中那面血旗,都生出一股强烈的感觉。

“杀!”

凛凛寒风当中雪花飞舞,羽林军开始结队,然后准备出营。但是最后,他们却不得不在营外的玉桥前停了下来,因为桥上有一个人。

那个人戴着一顶高冠,身着袍服,盘膝坐在桥面的积雪中,微低着头。

他们听着此人居然敢对许世如此不敬,如此嚣张,顿时愤怒到了极点。

这支负责守护皇城的强大军队,拥有世人难以想像的力量,拥有天枢处和南门观的修行强者,最关键的是,拥有强大的意志和决心。

“杀!!!”

三声喊杀之声响彻皇城内外,羽林军将士们须发贲张,直似要刺破身上的盔甲,拔刀提枪便欲冲上雪桥,将那厮当场斩杀。

他们是羽林军,大唐最为精锐的部队,拱为皇城的最后屏障,别看只有眼前的一营,却足以结阵搏杀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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