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横雨暴、波急浪涌,伸手不见五指的湍流里,徐信感觉自己的情况很糟糕,刚刚“苏醒”的时候本就是最为虚弱,却没想到会碰上这种危机,爱咋咋地,听天由命吧!
他这般想着,双臂却更加用力的环着某个绵软娇躯,都不知道挣扎了也不知多久,雨势渐缓,天上的月儿露了少许脸庞出来。
迷糊的徐信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人拖到了岸边,和某个肯定是绝色的美人儿睡在一起,至于他为什么这么确定……别问,问就是经验。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又累又饿脑子也疼,鼻尖嗅着处子幽香和沼湿的泥土气息,眼睛一睁一闭,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恍惚间好像是有人唤了他两声,见他没有搭理,也没了动静,似乎是在他另外一边沉沉睡去了。
徐某人眼观鼻,鼻观心,看书看的分外认真,目不斜视,防止自己也被教训一顿,有一说一,昨晚他抓的位置似乎有点……必须降低存在感。
浪涛的声音打过岸边,少年猛然醒转过来,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他连忙从地上起来观察四周。
发光的只有一个就够了,真主角只有一人……个屁,气运之道又不是光杀人就能夺运了。
“这已经,天亮了啊!”
徐信这边缩着看书,寇仲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凑过去一起研究起这份绝世秘籍。
丈许外的一块大石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白衣倩影,此刻她的俏脸若布上了一层寒霜,杏目圆瞪,狠狠盯着……徐某人身边的寇仲。
群山环绕,太阳早升过山顶,大江自南而来,在身侧流过。再看清楚身边,自己的好兄弟还在睡着,但那个救了他们的白衣女侠却已消失,少年连忙摸了摸身上,顿时脸色一变。
寇仲偏过头喜道:“大士肯这么想就最好了,嘻,昨晚我们总算是救了大士一命,虽然说施恩不望报,但略作酬报总是应分的。大士可否给我们两串钱,然后大家和和平平的分道扬镳,好头好尾。”
寇仲身边的徐信听到好兄弟这么说,忍不住身子又是一缩,接着就听到身边一声呼啸。
“啪!”
徐信的背后有亿点点凉,额头似乎有点在冒汗,他连忙双手举起投降,以示清白和乖巧,说道:“我并没有说话,不要这样瞪着好吗!还是说,姐姐想揍我一顿出出气。”
徐信脑袋正对天空,被晃醒的时候,艰难地睁开眼睛,又抵受不住刺目的阳光,立即闭上,咕哝道:“我都还没睡够……”
徐信身边的寇仲年纪偏大,今年十七岁,而他徐某人,这一世也是姓徐,叫做徐子陵,刚满十六岁。
“人没有、钱没有、秘籍也没有,又成了逃犯,老天啊!我们什么都完了……不,我怎也要把秘籍抢回来……呀……”
一个模样还有几分稚嫩的少年从地上坐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阳光照的身体暖融融的,热气似若透进魂魄去,舒服得呻吟了一声,一时间还以为仍在扬州城废园的小窝内。
旁边的白衣女看着他们这幅模样,冷哼道:“什么武功秘籍,不要笑死人了,只看那七个图像,就知这是道家练仙的骗人玩意。那些符箓更是故弄玄虚……”
他奋斗了这么多世,从最开始的龙门镖局小趴菜,一步一步的走到最高,终于是从算计气运之子,变成了气运之子本人。
少年连忙拍打旁边仍然睡死的兄弟,摇晃了好久之后,地上那个少年才醒转过来。
先当孙子再当爷,先怂一波再说。等到……日后,总是有他徐某人翻身当主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