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大挪移神符逃生的李庭君,又得画宗宗主的疗愈,这份恩情铭记在心,日后必有报答。
只是,李庭君没想到,花痕这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眼下,我画宗有难,还需剑尊出手。”花痕淡然看向远方,似乎已经预知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李庭君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从北方急速而来,身后还有众多杂乱的气息跟随。
“神境高手……还有,诸多圣境高手……这样的手笔,是为了宗主而来吗?”李庭君问道。
花痕两手一摊,“剑尊大人也说了,如果我画宗的术法神妙被人所知,一定会被屠戮殆尽的对吧。那么,知晓大挪移神符的存在之后,无虚子会做什么呢?”
“即便只是拓印出来的复制品,依然能够当做保命的手段用,谁也不能保证画宗不会有其他的神符。而对于无虚自所在的风云门来说,想要与儒道释三宗并列,一没有纵横剑派那样的绝顶高手,二没有千年底蕴,唯有借助邪魔外道。”
霁月接过话来,“不错,我道门的芥子纳乾坤之法,绝对不会外传,无虚子竟然能够掌控,必然是使用了邪修搜魂之法,才能习得。这风云门近来手段不停,看来有大图谋。”
“所以啊,风云门已经将目标放在了我画宗身上,接下来就看剑尊能否挡住他们了。”花痕说得严重,却有一种坐视的感觉。
李庭君道:“啊这,就只是疗愈之恩而已,不至于让我去面对神经高手,和一群圣境围攻吧。再说了,你们画宗这么玄妙,直接扔卷轴就是了。”
花痕解释道:“我那大徒弟身体有恙,躺在床上调息;二徒弟尚年幼,画道修为不足。至于其他弟子,更是连圣境也未进入。剑尊大人是指望他们能够面对风云门吗?”
“喂,别想逃避责任啊,你可是神境高手,还是画宗宗主。而且以画道的神妙,三两个神境修士,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吧。”
“剑尊大人说得对,若是在平时,神境高手算什么?我一把卷轴扔过去也就打发了。但是,剑尊大人看我现在的状况,元力都无法运用,还有个屁的战力啊,剑尊大人不出手,我画宗今日就要覆灭在此了。”
“我擦,这是讹上我了啊,现在把疗愈之力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剑尊大人才不是那种道德卑劣的人呢!”
“可我刚刚还让你们逃单来着?”
“年轻人一时之差,能改大善。”花痕站起身来,拍拍李庭君与霁月的肩膀,“那么,就交给你们了,我先睡会。”
李庭君还想再说,花痕已经直挺挺得躺了下去。好似喝了一天的酒,现在才涌上额头。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李庭君闪到一边,生怕被碰瓷。
霁月则是道:“哈,故意与否我是不知道,不过,能够让画宗宗主花痕创造一幅卷轴,便气空力竭,以至于短时间无法恢复全盛状态,佛门变故之强,可见一斑。“
“额,你想说什么?”
“你身上只有五境剑圣的修为气息,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样挽狂澜于既倒,庇护佛门的。”
“谁说佛门被保全了?没看到大部分僧人都死了吗?”
“可你保住了佛门的希望,对吧。”
李庭君有些尴尬,所谓的拈花剑,只是材质特殊,是佛门高僧舍利打造,真正的强大力量,是附着在上面的高僧神魂意识。
一柄拈花剑,并不足以让李庭君为佛门付出如此。只是,李庭君也找不到别的借口了。
“拈花剑在我手里,那是我欠佛门的。”
霁月一撇嘴,“你嘴里能有半分实话,我都会出手助你。”
“虾米?你是打算袖手旁观吗?“
“我本就是为了邪修术法而来,既然目的达成,自然是回返道门复命。至于画宗如何,关我何事?”
李庭君不可置信得看向霁月,“道门没有教你,要打抱不平,要仗义出手吗?”
霁月一脸天真,“没有啊?师傅说凡事随心而为,保命要紧,世俗的礼仪道德,都是庸人自扰,不必理会。”
“乖乖,这么洒脱的吗?如果是道门覆灭在即呢?你会不会出手?”
“道门怎么会覆灭啊?有那几个老家伙在,我大概是见不到这种局面了。而且,即便真的面临这种局势,我肯定会出手啊。不过不是因为什么责任义务或者礼仪道德,我喜欢道门,想要,也愿意出手,有什么问题吗?”
霁月说得大义凛然,让李庭君无言以对。
“那看在朋友的份上,也不行吗?”李庭君不死心。
“大哥,我们今天才算真正认识好吧,交情有那么深吗?”
“我去,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没有啊,是你自己的道德约束着你不走。就像是我和画宗宗主,虽然可以离开,不付这个酒钱,可就是没有谁真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