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母亲下半辈子的幸福,我总不能让她又走错一步吧!”
“你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寻常人家的子女若是知道父母要和离,还各自有了下家,不都应该生气吗?”
“你说了那是寻常人家,母亲自嫁进裴家,过过一天好日子吗?诚然她对我们三兄妹是冷漠了些,可她从未害过我们一次,且这一回若不是有她护着你跟孩子们,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能在南唐逗留如此之久,所以这份恩情我记着的,这段日子我也瞧出来了,苏家表舅对她的心思,只是我不太明白母亲心里想什么,怕办错了事,惹得大家日后连亲戚都做不了,那才是麻烦!”
裴子谡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姜时愿也颇为赞成。
她想了想,随后便说了一句。
“这些日子,我观婆母对苏家表舅一直都是尊重,似乎并没有男女之情,所以我并没有往这方面多想,不过吴嬷嬷倒是积极,说不定你也可以从她入手,了解一二。”
裴子谡点点头,明白了。
“这是母亲的终身大事,不可乱来,明日我就去找吴嬷嬷,问清楚了再做定夺!”
“好。”
姜时愿没有掺合其中,原因是那毕竟是婆母,自家夫君去问,是母子的事,但若是她横插一脚,只怕婆母会多想。
西京城的夜,暗下来,似乎没有汉州那般星空满布的景色,宁安园内的灯笼挂了一夜,在点点星幕中变成了万家灯火中的一隅。
夫妇二人回京,还未等到天亮,就传得七七八八。
以至于第二日就有人派了家丁在宁安园的门前蹲守,要确定消息是否真的属实,而夫妇带着孩子们出门去往姜家,同样被那些家丁们看得一清二楚。
马车外,吵吵嚷嚷的。
孩子们由嬷嬷抱着,好奇的看向帘子外的街道。
正是要用午饭的时候,所以外头的街道上早就飘着各色的香味,孩子们已经添了辅食,所以对于味道也变得敏感了不少,肥润润的小手就对着外头的世界拍拍拍。
尤其是来姐儿,那叫一个兴奋。
裴子谡笑着接过了女儿,亲昵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后就说道。
“等你再大些,爹爹带你去骑马,坐在车里看这西京城没意思,还是骑马舒服些!”
“那觉哥儿呢?夫君不想着带一带?”
“且等看看吧,到时候找个师傅教教他骑射,男子汉自己骑马才合适,跟我一个大男人坐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裴子谡偏心的还真是明目张胆,姜时愿有些无奈的笑笑,随后也接了觉哥儿过来,她倒不是心疼儿子,只是觉得夫君这“偏颇”的实在明显,于是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就说道。
“小的时候还是都跟着娘亲坐马车吧,安全,也不招摇!”
听到她的话,裴子谡挑眉看了一眼,有些奇怪,但很快就明白过来,笑着搂她和儿子在怀,一家四口照样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