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多谢大哥指点。”
话至此处,兄弟二人也没有什么太多可说的,走之前,裴子添还是为难的开了句口。
“父亲的事情,想必大哥也清楚了,我不敢奢求什么,但是他此番去也全是为了阿荇的病,所以还望大哥能体谅他的这份心情,若能帮得上,还请大哥相助一二。”
说完这话,也是羞愧的有些低了头。
裴子谡明白他的感受,但他这人不讲虚话,因此也没必要瞒着。
“对你,我们兄妹三人可以多些宽待,那是因为你从未伤害过我们,可父亲,安姨娘还有裴子荇就不同了,再多的借口也解释不了他们对我们做的那些狠心事,所以你今日这请求,我没法答应,他作为裴家的家主,能舍大为小,那是他自己感动自己的做派,可我却不会为他兜底,所以结果如何,那都是他该承受的,与我们无关。”
这话一出,裴子添的心算是彻底凉了。
他隐约能感受的到,家终究是分得干干净净了,不过也是,这么多年来,父亲也没怎么管过他们,这种时候去求大哥帮父亲,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只能默默的点头,心里头期盼着父亲能够安全归来。
至于妹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该做的,能做的,他们都做了,其他的也没法子了。
四月初二,午饭的烟火还没飘起来呢,两艘官船就朝着西京城驶去,汉州城内的百姓们并未注意到登船的人是谁,而王府内,家宅中,人人都做着自己眼下该做之事,至于裴子杳和裴子邈姐弟二人,则是折返了裴家军营中,以应对他们该应对的一切。
船过无痕,日当凌空。
伴随着船只的逐渐远去,汉州城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行船八日,至初十的傍晚,官船抵达了西京城的码头,一行人还没下船呢,就见到岸边已是人头攒动。
今日来的,都是姜时愿心心念念之人。
既有外祖母,也有爹爹和哥哥,以及舅舅舅母和堂哥堂嫂,自然也有那可爱的幼仪侄女,还有已经定了亲的姜三姑娘和杨姨娘。
阔别多日,能再见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姜时愿早已是泪眼婆娑。
刚从甲板上下来,就急匆匆的去到了王老夫人面前,立刻跪下就哭出了声。
“孙女不孝,这么久了才回来看外祖母,都是我的错。”
“起来,起来,好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呢!我老婆子若是怪你,还巴巴的等在这里做什么?快让我看看,身子好些没有?”
虽然没见面,但是双方之间来往的书信从未断过。
因此,姜时愿身体的情况王老夫人等人也都是一清二楚的,只不过并未亲眼见过当然要再确定确定。
等细细的瞧了瞧她眉宇间的那份白弱消失殆尽后,王老夫人一把就将她揽入怀中,喜极而泣的说道。
“我也算是对你母亲有个交代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让你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