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对于海姨娘的恨与憎恶,是一点都不假,她委屈她忧怨,冲着张氏去啊,拿她孙儿做什么文章呢!
越想越是生气,脸色都跟着惨白了不少。
可她现在不能倒下,孩子没了的消息瞒不住,荀侧妃一脉定是等着看笑话,所以她必须快点出手。
想到这个,缓了两口气后,就出了门。
至于三公子宋时骓,此刻还在私宅中享乐着呢,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裴子邈接到来信,先是震惊,而后不屑。
“淳王府还真是泥潭里头出污秽,什么狗屁人都有。”
随从们不知所以,只听吩咐。
“去,安排人送这位淳王府的三公子上路吧,做得缜密些,别叫人瞧出了破绽,他不是日日就爱在这些男女之事上大做文章吗?好啊,那就做个风流鬼,死在牡丹裙下吧。”
“是。”
虽然他们是在西京城内,可他想对一个并不起眼的王府庶子动手,并不难,况且难得未来嫂嫂找他相帮一场,也算是还了之前她提醒自己的恩情吧。
于是在烧了那信后,就着手又写了一封,这一封信送的不是其他,而是汉州,他大哥估摸着也该回来了。
这一天,明明天色尚早,可淳王府却好似已经乌云密布了一般,煞气甚重。
府内接连丧了三条命。
先是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紧接着是海姨娘被处置了,最后连参与此事的罪魁祸首之一的宋时骓,也暴毙在了房事之中,死的时候七窍流血,浑身抽搐。
最麻烦的是他那私宅里头的秘密,也跟随风散开的蒲公英似的,在整个西京城里头不胫而走,一时间,人人都在惊讶于这平日里看着就不着调的三公子,倒是跟他爹淳王爷的风流一模一样。
淳王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人还在花魁楼里头待着呢。
这花魁楼前些日子来了个漂亮的胡姬,他迷恋的很,一月时间里头巴不得有半月都睡在这里,所以消息送到的时候,花魁楼内的恩客们,也是个个都竖着耳朵的听热闹!
“什么?死了?谁死了?你再说一遍!”
报信的乃是王府的小厮,他原先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事的,可淳王爷却喝高了,一脸畅快的让他大声说话,没法子,这事自然就公之于众。
“王爷,您快回去吧,王府里头现在都乱套了,您得回去主持大局才是!”
乍闻自己没了孙儿,又没了个儿子,惊吓之余那淳王爷的酒劲也上了头,忽而就晕了过去。
这种情况,花魁楼可不敢担责任,连忙让那小厮将人给带走了,而扽等他回到王府的时候,淳王妃还在奉常赵家做说客呢,自然是不在府中,小厮没了主意,只能把人往荀侧妃的院子里头送去。
彼时的荀侧妃正跟儿子儿媳坐一处商量事情呢,见到老王爷醉生梦死的被扶回来,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很快就收敛,继而说道。
“先让王爷躺着吧,让人熬了醒酒茶送过来,今日的事,必得有个结论才好。”
这可是打压王妃和世子一脉的好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