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没有说得太过直接,但听得明白的自然也就不用多说,杨姨娘感激的行了礼,随后就跟着姜时愿先出了门,而等她出来的时候,那在廊下等候了许久的二婶张氏,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怎么?王府得了位女儿,我们连看都不能看看吗?”
“侄女早产,本就不易见太多的人,二婶就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寻不痛快了,外祖母和舅母正愁没有理由发泄发泄刚刚的那些憋屈呢,所以您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张氏瞧着姜时愿这副表情,真是恨不能上去撕了她的嘴。
明明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偏她就是这般的高傲,还非得显得自己如何如何的刁钻刻薄一样,心里头憋着气,就想对着旁边的杨姨娘撒出来。
姜时愿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先一步对着杨姨娘就说道。
“姨娘今日立了大功,过几日等舅母安排好了,自会请你过府一叙的,所以回去后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你是爹爹唯一的枕边人,也是我大房在了多年的姨娘,须知三妹妹日后也是要有人撑着些,才能过得平安顺遂。”
虽然论身份,杨姨娘不如二婶张氏。
可是一个是四品官的妾侍,一个是无品级丈夫的寡妇正妻,真要是论论理,杨姨娘倒也不必卑躬屈膝的一直要被二婶压制着。
这话姜时愿虽然是说给杨姨娘的,但警告张氏的意味也很浓厚,况且若是日后三妹妹嫁了如意郎君,定然是要离开姜府的,所以庇佑不到的地方,只能是她自己去撑着,否则谁做主也不过是一时罢了。
听到这话,杨姨娘大为震惊。
多年来隐忍委屈,她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她日后能过得好,非得要自己挺直了腰杆做人的话,那她也真的是会努力。
所以震惊归震惊,反应过来后就对着姜时愿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就说道。
“大姑娘放心,奴婢明白了。”
“嗯,那今日我就不留杨姨娘和二婶了,流华,送客吧。”
“是,大姑娘。”
文渊侯府虽然不是姜时愿名正言顺的“娘家”,但让人送个客还是没问题的,因此流华上前一步请,那张氏气急却也说不了什么,更何况她还有一箩筐的疑问等着要问杨姨娘呢,所以也就懒得在这掰扯这些,哼了哼,甩了衣袖就离开了侯府。
上了姜家的马车,她仍旧是拿出平时威吓姨娘的架势来。
从前杨姨娘会多番退让,都是为了女儿,可如今,大姑娘的话说的那么明白,她要是还不懂,那她就白活这么些年了,所以在听到了张氏不怀好意的询问后,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奴婢也是碰巧罢了,所以当不得侯府的谢恩。”
“你当不得?我瞧你跟着大姑娘还真是胆子大了不少,连出入侯府都表现的进退有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不是哪家官员的夫人呢?哼,可说白了,就是个不入流的贱妾罢了,还有你哪个不知所谓的女儿,不就是去过公主府吗?摆什么谱呢!”
这些话,她从前也骂过不少,杨姨娘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从前会难过,不过也是因为没出路罢了,可现在不一样,她既然有了这样的机遇能够帮上女儿,那她就不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