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丫头真有这样的机缘了?”
姜老夫人有些不可置信,但姜怀山面色冷静的点点头,将此事给坐实了,继而说道。
“她从前也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但就是这样做好分内事后得了公主的眼,杨姨娘伺候儿子也许多年了,从未有过什么差错,可母亲听着二弟妹的话,明里暗里的找过她多少次麻烦,您心里想必也是清楚的。”
“都是您膝下的孙儿孙女,倘若一颗心偏向的太过,终究是会惹得姐妹间情谊尽散的,阿念与槿儿不就是如此吗?难不成您老也想纾儿出嫁后,也与家中甚少来往吗?还是说您觉得儿孙皆是二房的好,那若真是如此,儿子也就没话说了,您愿意怎么折腾就折腾去吧。”
姜怀山说这话的时候,还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这模样,姜老夫人可许多年都没见过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心疼?所以叹息一声,口气也没有刚刚那样的硬气了。
“我不过是说几句气话罢了,你还当真了?文渊侯府千不好万不好,但对两个孩子还是没话说的,若他们真的有了好姻缘,我自然是不会挡着,可……可我就怕他们给诲儿找来的媳妇儿排场太大,若是如侯夫人那样的,我老婆子可吃不消!”
一想起阿念的这位舅母,姜老夫人就心有余悸的很。
她自认为在民间的时候也是利嘴一张,可就是说不赢这位侯夫人,她骂人不但直截了当,还能骂的人毫无回嘴之力,且因为身份的缘故,姜老夫人还不得不忍让。
明明是个晚辈,可自己在她面前总是低着一头,所以她对于文渊侯府要安排的诲儿之亲事也是担忧的很。
见此,那姜怀山抹抹眼泪就开口说道。
“要儿子说,便是娶个主意定些的媳妇回来才好,这样咱们姜家宅院里头的那些不着调的事情才能正正规矩。”
姜老夫人不满,怎么就成了不着调的事情,但她也知道若是自己开口,儿子又要拿出二孙女的事情来说嘴,在此事上她总是有些亏理的,因此也不好再说什么,最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我眼不见心不烦,诲儿的亲事你们愿意怎么定就怎么定吧,但我只有一样要求,便是新媳妇的门第再高,进了我姜家的门,就得遵我姜家的礼数就行。”
“这点您老放心,岳母大人挑孙媳孙女婿眼毒着呢,您看看宿儿媳妇和阿念的未来夫婿,哪一个不是厉害角色?”
一想到这个,姜老夫人刚刚还难看的表情倒是舒展了不少。
哄好了自家母亲后,姜怀山还有事情要与女儿商量,所以拐出了泰安院后,就去了听时轩。
他一走,姜老夫人抄起手边的茶盏就要砸下去,奈何那东西才新换上来,又有些舍不得,最后只能放下茶盏猛拍大腿就骂道。
“这儿子算是白养了!去,把老二媳妇给我找来,我有话问她!”
“老太太气糊涂了,二夫人一早就出门了,今日是去淳王府看世子妃的日子啊。”
杜妈妈一提醒,姜老夫人才反应过来,骂骂咧咧的又上了些火气。
院中的丫鬟奴仆们知道老夫人心情不好,也就不敢往前凑,比起泰安院内的阴沉,此刻的听时轩倒是欢声笑语着。
姜怀山到的时候,正巧杨姨娘在里头与姜时愿说说笑笑的呢,听到这样的声音,他刚刚的在母亲院子里的乌云密布一扫而光,自顾自的掀帘就走了进去。
“爹爹,您怎么来了?”
姜时愿正开心着呢,就见父亲走了进来,眉眼间皆是慈爱的模样,于是起身就行礼问安,一旁的杨姨娘也没闲着,也跟着起身就说道。
“奴婢见过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