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姐姐别生气了,那姜家大姑娘无非就是仗着貌美些,娇弱些这才得了裴小将军的眼,你没瞧见那裴夫人的冷脸吗?想来对这门亲事是不满意的,咱们啊,等着看好戏就是!说不定人还没嫁过去呢,就先一命呜呼了,不是说她天生体弱,时常服药吗?”
旁边的贵女开口说的话,倒是宽慰了栗柳青。
只见她不屑的看了远处的姜时愿一眼后,就伸手扶了扶鬓边的海棠步摇,那可是宫里头她的姑姑栗嫔亲赏的物件,长舒一口气后就冷着语调的说了句。
“你说的对,那样的一个病秧子,只怕裴家长媳的位置还没坐上呢,人就没了,我何苦与那样的人置气!”
她话语中的恶毒让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显得扭曲了不少,而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这番话已经落在了一贯伶俐的裴子杳耳中,嘲讽一笑便对着旁边的项氏问了一句。
“大表嫂知道那边穿青衣的女子是谁家的姑娘吗?”
顺着她的话,表嫂项氏看了过去,仔细一瞧后便解释说道。
“那是栗家的三姑娘,闺字柳青,父亲乃是太仆寺的少卿,姑姑栗嫔入宫多年,生有明昭公主和三皇子,现在是九嫔之首,听闻中秋过后就要晋封为妃了,她一向得栗嫔宠爱,所以多少有些得意。”
“原来是有个嫔妃的姑姑做靠山,难怪嘴巴如此不干净!”
“怎么了?”
表嫂项氏一脸奇怪,她们与自己所站的位子相隔十来米,除了看得清楚对方几人说说笑笑的动作,可什么都听不见。
但她听不见,不代表裴子杳听不见,于是裴子杳将刚刚那栗柳青口中所言讲给了项氏听。
这不知道还好,一听见她们口中对阿念表妹如此诅咒,表嫂项氏的脸也就沉了不少,看向那栗三姑娘的眼神也没有刚刚那般平静了。
“好个栗家三姑娘,我文渊侯府都舍不得说句重话对待之的阿念,轮得到她们在背后如此嚼舌根?裴表妹莫要担心,交给我来处理便是。”
说罢,就见她对着身边伺候的丫鬟丹杏耳语了几句,很快那丫鬟就匆匆离开,待她走后,裴子杳才凑近脸去好奇的问了一句。
“表嫂要做什么?”
“表妹只管看戏就是。”
见她如此笃定,裴子杳心中的恶气散了不少,转而成了好奇,她也想看看这位表嫂如何行事,于是人虽然在前厅里闲逛着,但目光却一直都看着那边。
果不其然,还没过多会儿呢,就见那栗三姑娘在饮了酒后,突然脸上就起了不少疹子,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站在她对面的贵女觉得有些不对劲,着急的就问了一句。
“栗姐姐,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那栗柳青就觉得脸上痒得难受,而她刚刚才做好的丹蔻指甲,此刻就跟不听劝似的,忽而就挠了自己两下,那原本就保养得宜的脸颊突然就多了两道血痕,吓得她旁边站着的那几个贵女立刻就惊叫起来。
顷刻之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还在廊下说话的裴子谡和姜时愿二人。
“怎么回事?”
姜时愿不明所以,想要上前去看看,谁知裴子谡扫了一眼在场之人,见自家妹妹此刻嘴角挂着些轻蔑的笑意,心中大致就有些明白了,于是拉了她一把就淡定回道。
“先看看再说。”
姜时愿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裴子谡,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大对劲,可他就站在这里与自己说话呢,总不能分身要去对付一个素未谋面过的贵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