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皇帝,岂能被当臣子的随随便便拿捏住。
周明阳岔开话题,一众人愣在原处,面露惊愕。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明阳便说起铸造新铜钱的弊端。
“这道理并不难懂,朕觉得就算是三岁的孩童也能够想得通。”
“还请众位爱卿给朕讲讲,你们是连三岁孩童都不如,还是什么?”
周明阳目光紧逼,不给任何人留下思考的时间,让他们赶紧作答。
果然不出所料,满朝官员没有一个敢直面问题,全都支支吾吾,无法言语。
就像周明阳所说,这其中的道理并不难懂,竟然要一个地方小吏冒死觐见,才能够完全揭露出来。
看似寻常的事情,其中深意并不难猜。
“既然你们都不想说,那朕替你们来说。”
“铸造新铜钱出现问题,并非尔等不知不明,而是你们都能够从中捞取好处,分得一杯羹。”
“铜矿国有,这样一倒手,几倍的利润可就都到了你们的手里。”
周明阳大手一挥,带刀侍卫纷纷上殿,场上的氛围一下子降到冰点。
对于周明阳强硬手腕,不少人都有过见识,毫不怀疑他的一些作派。
当下情形,许许多多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实难安定。
就连赵审言都傻了眼,没想到周明阳这样激进,赶忙站出来想要劝说几句。
却被周明阳抬手制止住,连讲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紧接着,周明阳叫出几个名字。
六部官员,皆闻之色变。
被周明阳点名的几人都是参与到新铜钱铸造里,有丞相旧党,也有和赵审言来往密切者。
更有朝中清流,一向都有不错的名声。
那几人面色骤变,神情中有惊恐之意不断的流露,慌慌张张的跪倒在地上。
“几位爱卿,你们倒是和朕讲讲,当初怎么就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旁人不曾参与,或是不加重视,可你们呢?”
周明阳猛的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去。
有一人和周明阳对视过后,心中发虚,眼神不停的闪躲。
越是这样,越让周明阳坚定了最初的想法。
自从蒋守虚一党覆灭后,朝中归于平稳,偶有斗争也都是小打小闹。
要有人想着掀起大的风波,把关乎国运的大事当做儿戏,又把主意打到册封陈云舒为皇后的事情上,周明阳最不能答应。
在他的质问下,那几人瑟瑟发抖,说不出半句狡辩的话。
赵审言眼见情势不妙,再这样发展下去必出问题,便不再纠结于陈云舒的身上。
“陛下,臣觉得此次事情并非天意,而是人祸。”
“舒妃娘娘的册封仪式被迫打断,最紧要的还是这一方面。”
他妄图通过对周明阳的示好,能够让这件事情早点落下帷幕。
已经悔青了肠子,没想到周明阳不按照常理出牌,上来就要掀桌子。
和当初的蒋守虚相比,他的无力感前所未有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