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靠着这份觉悟,蒋家才能屡经朝堂斗争而不倒,甚至那些曾经压在蒋家头上的世家大族,却蒋守虚碾为碎粉,再没有资格列于朝堂之上。
“相爷,宫中早早派人前来传话,说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于慈宁宫中安歇,就不临朝了,也不让人入宫去打扰她。”
蒋守虚没想到刚入正堂便听到这等消息,不由得皱起眉头。
“罢了,太后支撑宫中局面,也算辛苦,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好好歇息,早日养好身子要紧。”
身边之人,都看出蒋守虚对这个消息甚感不悦,所说的都是些场面话而已。
蒋守虚对于嫡系一脉的胞弟和子侄们要求这么严,其实也连带着影响到他对蒋雨曦的态度。
他希望蒋家出身之人,除非有朝一日,江山在手,天下无人敢与蒋家为敌,否则都要保持着警惕。
可是太后毕竟身份特殊,他在外间,不可能遇到不悦之事就直接跑到后宫指手划脚。
再者,现在的蒋家势力之大,也早已经脱离了必须靠着太后扶持的地步。
朝中接近一半都是他蒋家的门生故吏,便真有人不开眼,敢违逆于他的意志,也不缺少马前卒为之摇旗呐喊。
蒋守虚再是谨慎,也不可能想到,只是一晚的时间,宫中已经发生了剧变。
而太后也根本就不是身体不适,而是被周明阳变相地软禁了起来。
他虽是不快,也没有真的把此事当成一回事,不过为求谨慎,还是叮嘱自己的幼子蒋坤入宫探病。
“还有何事啊?”
“回相爷,岳州与灵州刺史皆送上礼单。”
“他们二人受相爷举荐,升任刺史,也是心怀感激,早早地准备好了重礼孝敬相爷您。”
“押送的车队已经在路上,他们派出使者,快马加鞭先将礼单送至相府,请相爷过目。”
蒋守虚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还算他们有心啦,不过吴、贺二位现在也算是朝廷的封疆大吏,还是要把地方政务做好,不要总想着这等事情。”
“某一人之礼,怎么比得过万千百姓呢。”
蒋守虚嘴上虽然如此说,可是难以压抑的嘴角却暴露了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次子蒋伦和幼子蒋坤听到此说,又见父亲心情大好,赶紧凑上来想要接过礼单观看。
蒋守虚没好气地道:“偏你二人在政务之上不好好学,一听到有重礼,却比谁都挂心,心中毫无轻重之分,真不知道为父怎么孝出你们两个东西!”
蒋伦手上没有放缓,直接从管事手中抢过了礼单,嘴上同时讨好着父亲。
“我二人自然不能跟大哥相比,还需要锻炼几年才能为父亲分忧。”
“地方官员孝敬,这是好事,儿子只是……呀,父亲您看呐,二州孝敬单是金银便不下五十万两!区区两个刺史,竟是这般有钱呐。”
蒋守虚眉头一挑,借着机会“教导”儿子。
“岳灵二州都是我大周富裕之州,否则他们为何投到我的门下,定要求取这两州的刺史呢?”
“以我们蒋家的财力,本也不太需要把他们的礼物放在心上,最重要的还是要从中看看他们对我蒋家的忠心!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