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她,让你们全都陪葬。”
陆霆申将他甩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开始抓狂。
他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和她闹别扭,后悔为什么不关心她?
陆霆申第一次哭,就是在那天。
后来,童年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一直反复高烧。
医疗团队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她得了一种罕见的基因病,是先天的。
她只能留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童年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她反复的昏迷着。
在睡梦中她感觉到了自己好像进入了休眠状态,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她。
“年年,年年。”
这个声音很小,但能听的清楚,她找不到声音来自哪里,看不到任何人。
“你是谁?”
童年有点害怕,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我是妈妈。”
妈妈?
童年想到了童妈,心里颤动了一下,好久没见的妈妈,现在却连声音都不记得了。
她没有参加童心的婚礼,如陆霆申所愿,这是她一生做过最后悔的事。
她为这个家妥协了,为陆霆申妥协了,换来的是她内心的自责。
婚姻带来什么?
那就是无休止的控制自己,和附和他人。
童年的乖顺换来陆霆申的垂爱,他所谓的爱都源于这些。
童年想家,在家人伤害她之后还是想家,时间会让人忘记仇恨。
那些不该淡忘的也已经淡忘了,这就是亲情,就是人性不该有的弱点。
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可惜那不是真的。
“妈。”
童年喊出一声妈,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委屈着,不甘不屈。
“年年,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要向你道歉。”
迟来的道歉比千斤还重,为什么现在才说出这一句话?
“妈,你在哪?”
童年想要看清对方,可那个声音消失了。
“妈,你在哪?”
童年越是想要看清就越是看不清,周围的迷雾包裹着。
“姐。”
是童心。
“童心,你在哪?”
“姐,你怎么没来?”
童年张不开口,找不到借口搪塞过去,那一刻她是多么无助。
“妈妈。”
天天?
“妈妈你怎么没回家?”
这些无法应对的提问,她无法回答,只能站在原地,听着所有人在指指点点。
童年累了,那么累。
“老婆。”
最后出现的声音是陆霆申,他声音哽咽,颤颤巍巍的说着。
“老婆,我错了,不该跟你吵架。”
童年知道,这样的承诺维持不了太久。
“年年,救我。”
陆思瑶的声音带着痛苦,童年突然睁开眼睛。
她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周围空荡荡的。
她的手上打着点滴,整个人都觉得很轻。
现在是下午,阳光斜射进来正好照在她的身上,原来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