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
李全做了点饭菜,虽然很简单,并且很难吃,但秦猛还是和他喝了点小酒。
“这厂子也卖了,下一步你有啥打算啊?”秦猛夹着花生米问道。
“嘀铃铃,”
就在秦猛话音刚落的时候,李全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皱眉接了起来说道:“恩,钱你不是拿走了吗,什么问题?……但我不方便过去,恩恩,行,我知道了。”
“怎么了?”秦猛一看李全脸色有点不对劲儿,顿时抻脖子问道。
“下午,我把剩下的那三百个,交给了一个朋友。这你是知道的,钱全是现金,他放在家里不方便,想分出去一部分。我不好过去,你去一趟呗。”李全商量着问道。
秦猛听到这话,脸色潮红的死死盯着李全。
“你看我干什么?”李全一愣问道。
“你把电话给我,”秦猛伸手说道。
“干嘛啊?”
“你就说给不给吧!”秦猛坚持的伸出了手。
“呵呵!”李全顿时一笑,随后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扔了过去。
秦猛接过李全的手机以后,第一时间调出了刚才的通话记录,随即皱着眉头愣了一下,直接按了回拨键,但目光依旧盯着李全。
而李全则是一口小酒一口菜,样子轻松惬意。
“喂,全?”回拨过去的电话很快接通,一个中年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刚才打电话干嘛!”秦猛依旧看着李全,冲着电话问道。
“你谁啊?刚才我不是和全通的电话吗?”对方一愣。
“我是他朋友,”秦猛答道。
“事儿你问他吧,我都跟他说了,我要分出去一部分,让他快点来吧。”电话里的中年,不耐烦的回了一句,随即挂断了手机。
秦猛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不少,放下手机以后冲周天说道:“真是你朋友打的,你没跟我整事吧?”
“我骗你干啥,快去吧。”李全打了个酒嗝。
“……在哪儿啊?”秦猛站了起来。
“梨园小区,到了那儿,你给我打电话,我让他过去接你。”李全随口答道。
秦猛看着李全,端杯将剩酒一饮而尽,随即依旧认真的问道:“你千万别跟我整事儿,我脾气可不好!”
“哎呀,你真磨叽!快去吧,回来我再跟你谈谈后面的事儿。”李全催促着摆了摆手。
“行,你先歇会吧,回来再喝。”秦猛拿着车钥匙,转身就要走。
“哎,你等等。”李全好像想起了什么,突兀间叫住秦猛,随后从外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一边拍在桌子上,一边说道:“三百个不是小数,没有个字据,他不踏实,我也总感觉心里少点啥,这是我补的字据,你拿着让他签个字,回头给他留个底,再拿回来一份就行。”
“恩!”秦猛一看李全还准备了字据,所以心中疑虑更加烟消云散,随即,拿起信封就走了。
………
三间平房内,灯光明亮,酒越喝越少,菜越放越凉。
“咣当,”
秦猛刚走没多一会,外屋房门再次传来响动,而李全依旧低头吃菜喝酒。
“唰,唰”
方阳带着两个青年,穿着皮夹克,背手走进了室内,扫了两圈屋内的陈设,随后直接坐在李全前面问道:“钱拿到手了,看样你心情不错啊。”
“呵呵,那肯定是不错啊。”李全停顿一下,放下了酒杯和筷子。
“你在短信里跟我说,二雷在你跟我签完合同之前,还找过你,让你撇下我单独跟他谈,真有这事儿吗?”方阳点了根烟,皱眉看向李全问道。
“你说呢,呵呵?”李全笑着冲方阳问道。
“……你俩说啥了?”方阳抽了根烟,表情平淡的冲李全问道。
“于文死了,你有没有责任?”李全脸颊因酒精的作用越发红润,他目光盯着方阳,突兀间问道。
“你怎么又扯这上面来了?我和你谈的是二雷的事。”方阳一愣。
“先谈于文,再唠二雷。”
“谈他有啥用啊?人都死了。”方阳有点烦躁。
“一家三口,活活烧死!你晚上睡觉不害怕吗?”李全死死盯着方阳。
“……那是无心之过!”方阳沉默一下,皱眉回道。
“妈了个b的,死了三个人,你一句无心之过就能翻篇?!”李全突然吼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方阳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啪,”
一声轻微的声响泛起,李全抓住了桌子底下的东西。
方阳顿时感觉不对劲儿,蹭的一声就从凳子上窜起。
“我的意思就是,当一件事儿的公道,我们通过正常途径,无法得到满足之时,那他妈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以牙还牙。”李全突然暴起,手持短小的镰刀,猛然抡了下去。
“操,”
方阳本能向后一躲。
“噗,”
镰刀锋刃直接扎进了方阳小臂,他踉跄着后退一步。
“挺住,别倒!再来一刀,咱俩谈谈王凡腿的事儿!”李全怒吼一声,瞪着眼珠子,猛然再次抡下了镰刀。
“噗,”
方阳身体向后仰着,连续两步踉跄以后,身体失去了重心,而双腿连带着板凳应声而倒,李全紧随其后剁下来的镰刀,直接干进他的肩胛骨,当场血流如注。
“呼啦啦,”
另外两人猛然冲上,伸出双手要按住李全。
“咣当当,”
李全掀翻饭桌,横抡两下镰刀,直接逼退二人。
“扑棱,”
方阳顿时从地面窜起,身体完全感受不到两处伤口传来的疼痛,迈步就跑。
“要他妈不是我拉着东子,就你和贺建这b养的,早他妈在残联开会了!”李全迈步就追,右手高举镰刀,奔着方阳后背就是一下:“你知道我们面对小岩父母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刀,我也有,放着能切菜,逼急了,就能干死你,给我立正,艹你妈的。”
“噗,”
方阳感觉后背一凉,身体前倾,脑袋拱开外屋房门,直接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