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南方。
都城是政治中心,而华夏自古以来,便是权本位,离开了南方,很多南方官僚集团是不能接受的,这甚至也是为何朱棣哪怕打下了应天府,也不敢在城中久待,早早就搬回了北平。
其中未必没有忌惮这些官员的黑手。
朱标什么都好。
就是没有自己的基本盘。
至于从朝堂拉起自己的基本盘,朱标做不到也不现实,靠近朱标的,绝大多数都身怀异心,都只是想依附权势,并不是真想替朱标考虑,而朱标真正能依靠,也真正能信任的,只有军队。
朝堂的权力洗牌。
必须要掌握绝对的暴力。
不然都完成不了。
朱标目前最缺的就是这方面,而这方面,朱元璋抓的很死,哪怕是朱标,也根本不让染指,这也是古代皇帝跟储君的最大矛盾所在,皇帝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向储君让渡兵权。
哪怕暂时赐予,也会很快收回。
没有军队压阵,储君的权势很大程度是空中楼阁,华而不实,而历史上的储君,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只能暗中跟一些武将串联勾结,而这又会加重帝王的疑心,这其实是一个无解的事。
他为朱标各种画大饼,各种扯大旗,其实都是想让朱标染指兵权。
手掌兵权,心才不慌。
朱标眉头一皱,他深深的看了夏之白几眼,问道:“孤听说一个多月前,你见了蓝玉他们。”
夏之白点头,道:“的确有打过照面。”
朱标道:“你对蓝玉他们是何看法?”
夏之白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悍将,但不易控制,狂妄自大,又不知收敛,身居高位,却不懂藏拙,只能当一柄先锋刀,用完就要弃,不然会危及自身。”
“不过目前而言,对殿下利大于弊。”
“他跟孤关系很近。”朱标脸色冷峻的道。
夏之白道:“正因为此,才越要警惕,因为蓝玉的性格太过张狂,喜怒都表现在脸上,而且还很冲,他越是跟殿下亲近,越是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殿下的态度。”
“这又何尝不是在替殿下树敌?”
“只是如今殿下手中可用之人不多,而蓝玉又很适合冲锋陷阵,让他替殿下去冲锋陷阵,却是再正常不过,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殿下,蓝玉越是得势,就越危险。”
“或许.”
“殿下的羽翼丰盈起来之时,也是蓝玉丧命之时。”
“他在你眼中,就非死不可?”朱标蹙眉。
夏之白摇头,他看向朱标,凝声道:“不是臣想让他死,臣没有这个权力,是陛下,蓝玉之所以变成现在的性格,某种程度上,未尝不是陛下一手造成的,蓝玉就是陛下替殿下磨的一把刀。”
“是替殿下披荆斩棘的。”
朱标沉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