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则用麻绳,坠着一块牌位。
那牌位,同样是倒吊着的。
见到这情形,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毛骨悚然,想要转身就走。
大凶!
棺材不怕,虽说看着晦气,但是个人都得用。
甚至某些村里的老人,年纪一大,都会先找人打好一口棺材,放在家里备着。
这些棺材,多是竖着放,再拿东西遮住。
何为竖着放?
不是一头对天,一头对地,而是一头朝里,一头朝门外。
若是空棺材,实在不成,横着放也没太大关系。
毕竟,里边还没请“神”进去。
可若里边睡着“神”了,那就必须竖着放。
横着放,要么是想家里死绝,要么是想里边的东西不安生。
可这口棺材,不仅横着放,还一头落地,一头不落地。
这叫什么?
这叫棺抬头,不入地!
这么摆,分明是要叫里头的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那油灯,又叫引灵灯。
按照老话说,人死之后,是要去地府报道的。
但人死了,总会留恋活人这边。
所以,地府会给个期限,那便是七天。
这七天,得让鬼魂看着自己家里人哭丧、办丧,最后风光大葬。
这便是头七的由来。
而那引灵灯,则是怕鬼魂走失了,来不及回来看最后一眼,便点上这一盏灯,给鬼魂指路。
可这棺材,都不知道在这儿摆放多久了。
还点这一盏引灵灯。
这是要让里头的人下不了地府啊。
再说那倒吊的牌位,更是恶毒至极。
牌位倒着放,阎王靠边站。
这说的,是里边的东西,因为牌位倒竖,怨气滔天,连阎王瞧了都怕。
这几个布置下来,这里头的东西,该有多可怕?
我简直不敢想。
二话不说,我就要离开。
这地儿不能待了。
可我刚走到前边小院里。
“叮铃——”
一声帝钟声响起。
清脆入耳。
刹那间,我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我想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那帝钟声开始一连串的响起来,我的身体僵硬的转身,慢慢朝着小殿走回去。
瞧那步子前往的方向,正是那口棺材。
我心脏几乎骤停,想也不想,一咬舌尖,迫使自己冷静。
而后我开始驱使身上的纸甲,将我紧紧立在原地。
这会儿,我心里一阵庆幸。
得亏我小心谨慎,将这玩意儿穿在了身上。
不然,我可能得中招了。
我不断驱使纸甲,让他它跟枷锁似的,将我紧紧束缚着,并一点点的带着我往外走。
按理说,这一番行径,不该这么艰难。
可或许是因为那帝钟的干扰,我此时驱使纸甲,也变得极为艰难。
这纸甲,仿佛随时都会罢工。
我现在只能祈祷纸甲能争气点,至少将我带出去。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处,我缓缓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庙的门,没有关上,免得我还得费一番手脚。
再有两步,我就能出去了。
可这时,我听到身后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刹那间,我只觉得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