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士大夫,可以随意为皇帝的正统性作出裁决。
皇帝的灵能非常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时,也总是风平浪静。
朱翊钧依旧是咄咄逼人:“那么朕是否同样可以认为,三位先生也认可那些谣言?”
三人再也站不住了,一同跪了下来。
灵压犹如实质的压在身体上,沉重的负担几乎使之衰竭。
三人体内的灵能在此刻同时亮起。
张居正是一抹靛蓝色的灵光,非常活跃。
高拱的赤红的灵光,带有深刻的个人特点,混沌的灵能与其格格不入。
高仪则是掺杂了些许灰烬的哑光,低调而内敛。
张居正和高拱、高仪几乎是异口同声:“圣上如天之人,臣等纵死也绝不敢有此念想!”
“那么,去做吧。”朱翊钧缓缓收回来双手,如水银泻地般流淌的辉光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清楚了,需要一个有分量的人来为此事背锅。
张居正见事不可挽回,终于还是服从了皇帝的命令。
迎着高拱愤怒的目光,张居正说道:“臣遵旨!”
高仪谨守着明哲保身的策略,在一旁装死。
随着大行皇帝仙逝,内阁的水愈发浑浊。
稍有不慎就是毁家灭族。
“先生辛苦。”朱翊钧上前将张居正搀扶起来,抓着他的手臂默然不语。
沉默寡言的才是大多数,朱翊钧明白这个朝堂。
真正做事的永远都不是轻松。
而能够低头俯首的上位者,古往今来都鲜少有之。
张居正已经有此觉悟:“世事多艰,但从来没有因为困难,便止步不前的。”
等到三个人远远离去,朱翊钧看着夜空高悬的一轮明月。
冯保这时候来到朱翊钧身旁,说道:“皇爷,焦竑说不定就是受了张四维的蛊惑,两人皆是一丘之貉。”
眼看着一桩大案就要再次发生。
无论是竖起耳朵的朱希孝还是愁的越发衰老的殷太监。
亦或者是随时侍奉在一旁的宫廷灵修。
都在一同等待着朱翊钧的决议。
朱翊钧摆摆手,良久,方才说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伴。”
有时候,需要一点小小的耐心。
众人在月夜下面面相觑。
想来陛下必有深意。
这日之后。
整个朝堂便陷入了不断的争执和扯皮。
与此同时。
远在宣府的王崇古,和来自蒙古右翼土默特部的俺答汗,顺义王开始启程前往京师。
护送两人进京的是来自内廷的太监和御用灵修。
王崇古骑乘着来自伊犁河谷的六足天马,和半人半马的怪物并肩而立。
“大王,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入京?”
“老老实实的在河套休养生息,难道不好吗?”
只是这话中多少缺乏一点敬意。
俺答穿着御赐的红袍,一脸轻松写意。
但魁梧的身躯,怎么也遮掩不住。
他们是天生的游猎者。
若不是人类掌握着灵能,他们单人独骑便可以轻松的覆灭一座小型堡垒。
俺答转过头,精神奕奕的说道:“王部堂这话小王听不明白,小王是来朝见的,瞻仰圣天子,觐见天可汗,何错之有?”
能和皇帝直接交易,为什么要受中间商剥削?
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就是晋党和他们翻脸的诱因之一。
王崇古冷笑一声,彻底撕破脸皮:“你也想做安禄山?”
俺答哈哈一笑,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部堂此言差矣,实在是有失偏颇,大人还是仔细想想如何自保吧。”
此一时,彼一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