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泰在一旁静听多时,忽而插话:“可是,看到王孝杰叛逃的不止一人。城内的右威卫士卒,苏宏晖麾下哗变的前营将士,都见证了此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孝杰名声素来脾气暴躁,毁誉参半,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似乎也不奇怪。”
狄仁杰捋了捋胡须,叹息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承远,我记得你在寄给我的信中提到,伱与王孝杰商量过偷袭契丹王庭的行军路线。”
赵既闻言,神色凝重,沉吟片刻后方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如果说借道突厥的事还有可能外泄,可是我改道的事,只与王孝杰心照不宣。”
“全军上下,就连阳老将军也是出发之后才知晓此事,可是我们在奚人王帐附近,却遇到了明显奔着我们来的突厥军队……”
“这就是了,如果不是王孝杰,又是谁泄露了这个计划?”曾泰陡然大声了起来。
赵既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连连摇头,似乎有些后怕:“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李大酺兄弟投效,当时胜负还真是两说……”
曾泰也连连摇头,数落起王孝杰的罪状:“如此看来,王孝杰先是泄露了承远大军的行军路线,联络突厥人埋伏。”
“其次串通契丹,劫夺大军军需,致使大军陷入进退两难之境,而后一意孤行,将大军引向不归路,导致东硖石谷之败。”
“败退之后,他又颠倒黑白,诬陷丘静。最后献出平州,打开契丹人进一步攻取沧州、幽州的大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幸而承远得天之助,搅乱了王孝杰的阴谋!”
“可是,王孝杰为什么要在平州被围之际,向我连发三封求救信呢?”赵既又问道。
曾泰已经钻进了牛角尖,头脑转得飞快,当即答道:“承远,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是误打误撞碰到契丹攻城,偷袭契丹后路,这才让契丹军乱了阵脚。”
“如果你早到或者晚到些时日,很有可能步宗怀昌将军后尘,落入契丹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他们正是要诱你前来啊!”
赵既作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狄仁杰、李元芳、如燕亦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曾泰见众人皆被自己的分析所折服,心中一时快意至极。
然而,他旋即收敛神色,眉头紧锁,又故作深沉道:“此事背后,恐怕不止王孝杰一人啊!”
狄仁杰面色沉重做出了总结:“如此一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袭击元芳、如燕,还有我们的那些紫衣人,一定与王孝杰出自同一个庞大的组织。”
“这样一来,王孝杰未必是为契丹做事,只是他的组织,他背后的主子在与契丹,甚至突厥人合作!”
曾泰闻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对呀!恩师,您果然见识超绝,王孝杰行事的动机现在也可以解释了。”
狄仁杰长叹一声,感慨万分:“是啊,这个组织煽动契丹叛乱,又企图将突厥也卷进冲突,所图非小啊!”
如燕在一旁听着曾泰胡言乱语,将众人误入歧途,本来听得津津有味,此刻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却猛然惊醒,惊出一身冷汗。
她心中暗道:“狄仁杰虽然一时被误导,但宗怀昌还活着,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胃这两天稍微好多了,但只要一开空调,接触凉气就又开始发作。好消息是,不开空调,因为天热,胃反而能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