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
“多谢陛下!”
叶玄感激的一笑,旋即无比郑重道。
“臣恳请陛下不予追究镇国公及其家属有关郭恒一事的连带之责!”
永盛帝当即眼眸一亮,神情诧异无比。
太医署院内,跟随而来的镇北王月刑天与爷爷叶定边也都露出了几许惊讶之色。
镇国公一干子嗣更是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本以为叶玄会让陛下治自己父亲和整个国公府的罪行,却没想到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以德报怨?
“不追究,为何?”
“陛下,郭恒虽是镇国公次子,但平日向来不受镇国公所喜,郭恒在小方原之事擅自调兵,意图谋杀臣与郡主一事断然与镇国公以及其家人有关联。既是没关联,自然不必担责。”
“而且,臣觉得郭恒此次胆大妄为的举动多有受到贼人蛊惑之嫌,且有可能是有预谋的对我大靖朝堂和朝臣的一次暗杀!”
“你是说这事情跟他过有关?”
永盛帝神色瞬间凝重,眉头紧锁。
叶玄点了点头,神色同样严肃郑重。
“陛下,您不觉得近段时间,长安城内发生的一些事情有些赶巧吗?”
“先是南晋柳生来我大靖在国子监摆擂文斗大靖文人才子。”
“说是两国文坛切磋交流,实则是依仗其陈鸿大儒关门弟子、南晋第一才子的身份对我大靖文人进行打压和侮辱。”
“而这样做,不仅打压了我大靖文人的时期,也打压了整个大靖百姓的士气,让天下人对我大靖儒家正统的说法产生怀疑,进而反对,最终极有可能窃取我大靖儒家正统之位。”
“而郭恒调兵封锁围困小方原一事,看似只是郭恒与臣有怨,意图报复。实则是想要利用瘟疫让自己和红妆郡主死在小方原。只要臣与郡主一死,势必会打击到臣之祖父和月王爷,间接的北路两路大军也将受到影响。”
“幸运的事,臣对医术略有精通,将其这个计划给破灭了。然而对方却又盯上了镇国公,宫城之下将其刺杀,令人猝不及防,而郭恒被一剑刺死则又断了追查下去的线索。对方可谓是心思缜密!而镇国公若是真的死了,则正北军则也将群龙无首,就算是陛下重新派人掌兵,其战力只怕也将大受影响。”
“这时候,北境若是出什么变故,恐很难妥善处置!”
“陛下,从臣上述所讲,臣有理由相信,针对我大靖的一场密谋已经开始了。”
“倘若此时,陛下再治镇国公及其家属的罪行,那势必落入对方的圈套,进一步削弱正北军的士气,打破现有的朝堂平衡!”
“一旦朝堂之内有他们收买的人再兴风作浪,后果不堪设想……”
叶玄的声音不到,却字字清晰无比。
永盛帝更是听得真真切切。
事实上,在这之前,永盛帝便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猜测。
只是未敢确定。
而今叶玄这般一说,则是让其越发坚定自己治猜想。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
笑着看着对方。
“叶卿,朕原以为你要借今日之功求朕尽快处置镇国公与其家人呢,不曾想……是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实不相瞒,你说的这些事情,朕也有考虑,只是未曾将一些时间串联起来而已,而今你这般一说,一些事情到时明朗了。”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郭恒差点把你害死,就算是镇国公及其家人没参与其中,也负有连带责任,你当真愿意让朕放过他们?”
叶玄当即重重点头。
“愿意!陛下,臣所考虑的非一人之得失,而是我大靖!”
“倘若因为臣怨恨国公一家,而让陛下治其罪导致我大靖北境崩溃,臣百死莫赎!”
“所以,陛下,为了大靖,为了我大靖千千万万的子民,臣当放弃个人恩怨,以保我大靖北境不失。也请陛下,不要治镇国公及其家属之罪责,臣叩首!”
说罢,叶玄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下去。
事实上,叶玄内心还是希望追究镇国公及其家人的罪责的。
但他更清楚一旦这镇国公有事,北境必定出事,保不准遭了旱灾的突厥各部就狗急跳墙打进来了。
那时候,自己这个战场小白若是被拉上前线,只怕活命的机会不大。
本着对自己性命负责的原则,叶玄只能两害取其轻了。
见此情形。
永盛帝,月刑天、叶定边,以及太医署内镇国公的子嗣连同其他人员,俱是动容不已。
此番叶玄这般以德报怨,当真震撼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