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转头,便见永盛帝冷哼了一声。
眼眸带着一抹冷意和锐芒说道:“嵬名国师,你莫不是把朕当做三岁小孩子,那李元玉虽是党项王子,可你却也是威望树立已久的国师,你们的国主视你为亲兄弟。朕听闻你们都到了食同桌寝同室的地步,足可见你在党项国地位超然,又岂会真的受李元玉那小子的摆布”
嵬名宏图不慌不忙。
“陛下,外臣所言句句属实,非强行开脱。”
“若是在半月以前,外臣之言,这三王子自是不敢不听。但半月前,外臣做的一件事,不仅失了国主的信任,也将自己逼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而今外臣在党项国,早已不复当年之威望了。”
说完,其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哦那朕倒是要听听了,能够设计夺取羌族故地和南诏国的人,怎么将自己的威望丢失的。”
“此事说来话长!”
嵬名宏图又是苦笑一声。
随即开始讲述。
十五年前,永盛帝开始对外宣布要休养生息之际。
尚未成为国师的嵬名宏图窥见了党项国发展壮大的机遇期,于是便进言党项国国主谋取羌族故地,南侵南诏的计划。
党项国主本就有雄心壮志,两者一拍即合。
再加上嵬名宏图的确展现出了其超凡的谋划能力,遂被封为国师。
十五年时间。
靠着步步为营,党项对内改革,发展经济、军事和农业,渐渐积累国力。
对外则与大靖、突厥修好,不再轻启战端。
同时暗地里派人前去羌族故地用金钱收买当地的土司和官员,最终在五年前几乎兵不血刃的将羌族故地夺取。
而后他们又将目标盯上了南诏国。
利用相同的操作,先渗透收买,后兵临城下,将南诏也给吞了下来。
先后吞下了羌族故地和南诏国,在加之党项国的铁鹞子军团也增加了数倍,以至于让党项国朝堂自国主到官员都有了一种天下无敌的错觉。
于是近一两年时间,党项国朝堂蠢蠢欲动,欲继续对外扩张。
而剩下可以扩张只剩下了三个方向。
向西,经由河西走廊,进入西域诸国。
然西域诸国多沙漠,资源有限,回报不足,自是朝堂无人支持。
剩下的两个方向,一个北方突厥,一个东方大靖。
突厥历来战力强大,党项在其手中数次吃亏,甚至丢失土地。
党项朝堂之上争持了许久,至今未有结果。
但大靖方向,虽也有一些反对之音,觉得大靖休养生息十五年,必定国力越加富足,兵强马壮,不可侵扰。
但更多的则是认为,大靖军队历来战力拉垮。
虽有天下最为丰饶之土地,最为精良之装备。
然将帅水平差强人意,士兵战力拉垮,不足为惧。
当是开疆拓土的主要方向。
这一观点,在党项朝堂从国主到官员支持者占多数。
而嵬名宏图却并不这般认为。
他一直深以为大靖乃是一头酣睡的雄师,财力雄厚,人口众多,战略纵深极大,若党项对上,必然会有灭国之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