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张板桥突然经过,脸上浮现一抹鄙夷之色。
自那日灞河一事之后,这张板桥在翰林院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了许多。
可这货脸皮够厚,再加上翰林院的人平时就各做个的事情,鲜有攀交情的时候,反倒是让他没怎么受影响。
也是奇葩了。
“草原蛮子?你说的草原蛮子把我大靖压了近两百年,这又怎么说?”
“那是因为我大靖历代先君感念百姓之艰,不愿轻易开启战端,采取了怀柔之策。而突厥人乃化外之民,野心难改,一言不合便诉诸武力,这样的民族是长久不了的!”
“果真如此?张大人是钻研史书的。我且问你,北方突厥游牧王朝存在多少年了?”
张板桥微微凝眉道:“从最早来算,突厥各部存在于草原已经有八百余年!”
“那我大靖呢,立国多少年?”
“两百余年!”
“八百余年对两百余年,你还跟我说人家不长久?”
“这……”
张板桥脸色陡然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时间,面色难看。
原地踟蹰了片刻,掩面灰溜溜的离去。
“娘的,怕不是做学问做傻了吧,八百跟两百哪个大都分不清了!”
叶玄絮叨了一句,看向这传令官。
“这几日你密切注意各国使团的动向,一有情况马上来报!”
“下官遵命!”
“你去吧!”
传令官当即转身离去。
待对方一走。
叶玄重新躺会了藤椅之上,摇晃着身子,眯着眼睛假寐,寻思着党项国高这一出的初衷。
而就在这时。
一道人影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
将阳光遮掉了大半。
“踏马的,哪个不长眼的……”
“你……你怎么来了?”
一睁眼,月红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紫红色的束腰留仙裙。
不仅将其曼妙玲珑的身姿尽数的衬托而出,同时紫红色又流露出几分贵气。
自那日留了字条之后。
这小妞似乎就变了个人一样,性格变得温柔乖顺了不少。
虽说依旧会有爆发小脾气,河东狮吼时候的情形,却已经少之又少。
叶玄都在寻思。
早知道几句情话就能驯服这小妞,当初十多岁的时候就应该写几行情诗,先把人给哄住。
也不至于被她追杀了七八年了。
“东北边境传来了一则军报,我想你会感兴趣。”
“军报?”
“嗯!”
月红妆轻轻颔首,微抿红唇,将一封密信递给了叶玄。
叶玄当即打开,一看猛然抬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半个月以前!“
“消息可靠吗?”
“消息是父亲安插在云国宫中的谍子传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叶玄当即点头,眉头微凝:“我记得云国的国主身体一直很康健吧,怎么说嘎了就嘎了?”
月红妆给他的军报乃是一则关于云国王室的。
云国国主拓跋宏正值春秋鼎盛却于半月前突然暴毙。
如今其弟拓跋开疆被推举为摄政王,总领云国一切军政大权。
倘若仅仅如此,倒也没什么。
问题就在于这位摄政王乃是实打实的对大靖的强硬派。
一直以来就力主联合突厥和北方各少数民族与大靖敌对。
并且对大靖燕州、河北等地有着领土主张,意图染指大靖东北疆域。
“你是说这里面有猫腻?”
月红妆微微抬起柳眉,檀口轻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