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实实在在在她身体里存在过的小生命。

“宝宝没了半个月后，我回去看过你一次，无意中看到了医院的那些单据。”

他出差不到半个月，就开始常常心不在焉，甚至开会的时候失神想念乔柒柒。

所以他曾中途偷偷跑回来看过她。

那夜他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他便摸黑直接进了卧室，原本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床上小身体揉在怀里，就算能好好嗅一嗅她的味道也好。

谁知道怎么就倒霉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旁边还有个小本子也不知道湿了没有。

当时他还很是气恼，又怕开灯会惊扰了她的好梦，便拎着小本子到走廊里去查看。

那纸上的一字一句到现在他还清晰的刻在他的脑子里。

“所以那天夜里不是我的梦。”

关于那个夜晚，乔柒柒也是有印象的。

她只记得那天夜里她依旧是整夜噩梦。

不过她梦到绝望中莫箫頔就出现在她身边，抱着她，好像还叙叙地在说些什么，因为她吃了安眠类的药物，所以模模糊糊什么也没听清楚，就昏昏沉沉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却不在身边，所以乔柒柒一直以为那夜的他，也只是梦境的一部分而已。

“嗯，因为第二天还有重要的会议，我等你睡着就走了。”

后来他便两个多月再没回来过，一直到乔柒柒过生日，他带着好不容易求来的大师封山之作，回来补偿她。

乔柒柒松开他的手，向墓碑前靠了两步。

抚摸着久居山中的冰冷石碑，寒凉得有些刺骨，就像是不带任何温度的手术工具，把孩子毫无生命迹象的躯壳从她身体中取出时的感觉，叫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