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那种人闹矛盾!”
季墨气的翻白眼,恼火李瑶光哪壶不开提哪壶,却又怕自己难得认可的小姑娘吃亏,不禁忍了,咬牙切齿的叮嘱。
“总之,我是你自己认下的大哥,你就得听我的,大哥会害你吗?那人不是善茬,你给远远避着就是。”
边上程塑见两这些,虽然他也不想恶意揣度小姑娘,通过这么长时间相处,却也知道季墨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再联想到当日武定府遇险许妙娘当时的表现,他也不由心颤了颤。
看向自家孩子,他还是忍不住插了句嘴。
“光姐儿,墨哥有句话说的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话是怎么说的?与季墨说话的李瑶光不禁看向自家姨父.
被自家孩子直勾勾盯着,程塑也就不瞒着了,确认外头许妙娘姐弟还没来,便把当初在武定遇险,登船时许妙娘的表现反应给说了出来,李瑶光这才知道,原来当初上船慢的背后还有这一茬。
她不由陷入深思,却没看到,边上幕篱下的某人搓着下巴,嘴里不停品着沈越二字出神。
有了姨父跟季墨的提醒,李瑶光还是走了心的,再上路时,就有暗中留心。
结果这不观察还好,一观察之下,李瑶光发现许妙娘此人怎么说呢,升米恩斗米仇吧,好几次她都暗中看见,这人背着自己时,看自己的目光阴恻恻的,自己看她,她又能快速变脸,变得柔弱可亲。
这样的人……
李瑶光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听从劝告,暗生防备,只想赶紧到了地方就把这姐弟安顿出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带着这份隐秘的心思,避着许妙娘就远了些,便是于媚雪也被丈夫背后细细叮嘱过了。
许妙娘多敏感一人,自是察觉到了李瑶光一家人的态度,想来一行人中,也就阳哥儿熠哥儿这两小只恍若未觉吧。
眼看着临近扬州城,默默承受这一切的许妙娘人越发焦躁敏感起来,时常走神,人显憔悴,还伤春悲秋。
熠哥儿默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中,绞尽脑汁的想哄相依为命的姐姐高兴,只可惜,许妙娘不为所动,整个人都蔫蔫的,熠哥儿甚至都不知道自家姐姐到底在想什么,因为姐姐从不跟他说。
渐渐的他连跟阳哥儿玩闹都少了,满心记挂着长姐,小家伙也一天比一天安静沉默了下来,这样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他们进了扬州城。
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那正是扬州最美的季节,不过这早春的扬州也是极美的。
扬州是大城,还是盐运的重要城池,有重兵把手,如今尚且平安,百姓安居,他们自是要入城休整,加上当初武定一别,顾大家他们就说要到扬州落脚,既然来了,李瑶光也准备去找一找,会一会旧友。
一行进城,李瑶光还跟以往一样,本是想找家好点的客栈落脚的,反正她也不缺钱,结果季墨拦了,到了扬州地界,他算是地头蛇。
七济堂的根本在武功山深处,在外药堂遍及大靖全国,而主脉济齐堂负责江南、沿海一线,扬州也是重要分堂,这里自然有诸多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