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扎军队嗜血成性,烧杀抢掠,横尸遍野,整个滇海十室九空。滇海真正的恶魔就是艾扎,他无恶不作,残暴害民,暴殄天物。
东觉带着家人找不到拖布洛,也没有火龙果的影子,昼潜夜行,一连时日也没有找到拖布洛的任何兵士,问遇见的乡亲要么不知道,要么闭口不言,在这乱世中人与人之间失去了信任,或者都是为了保护拖布洛,分清拖布洛的人或艾扎的人之前,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说。
两者最直接的辨别就是一方是强盗,一方成了被强盗追赶的人。不过东觉也收集到从艾扎军队逃散的十名兵士,他们是违反了军纪,害怕回去丢了脑袋。坚强者就躲藏,见弱者就抢掠。
东觉在盘龙山蟒蛇谷口遇到他们,为首余兴招手示意让人隐藏起来,他们不知道来人是东觉一家。不过东觉早已觉察到前面的埋伏,他把家人隐藏于山石之后,自己背弓提刀,大踏步向前。强贼看只身一人近前,就一哄而起,手里的刀枪棍棒,左摇右晃的大声喊叫,以壮声势,震慑东觉。
他们刚才看还有数人,现在只一人,想必对方有了埋伏,并且面前此人身长九尺有余,虎背熊腰,顶天立地,一身正气,英武沈俊。手里明晃晃的兵器,不是高手也是练家子,众贼无敢近前。
余兴细辨,似曾相识之感,越看越感觉得熟识,他边让众人做好进攻的准备,边小声的对身边众人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攻,也不准跑,我们不攻击,他一个人也不会轻易攻击。”
他用树枝挡身,对路中的东觉大声喊叫道:“来者何人,报上名字,我不杀无名之辈。”
东觉说:“你们是军人还是山贼?光明正大的拦路抢劫不成?”
余兴笑呵呵的说:“这是什么世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兄弟食不果腹,无奈之举,要我们不要命,只图财,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东觉听得出来对方在试探自己的实力,并且也说出了苦衷,就大声说:“行个方便,兵荒马乱,我只是寻家的路人,身无分文。”
余兴问道:“你是不是艾扎大军华英统领帐下之人。”
东觉不想暴露自己,就问道:“你是何人?”
余兴看了看四周,这荒山野岭,并未驻扎大军,就说:“我是勤里将军的部下,战乱走散,不敢回去,无奈求生而已。”
东觉问道:“怎么相信你?”
余兴说:“走进来人?”
东觉说:“我是东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余兴听是东觉,他知道这是勤里将军的儿子,听闻也在艾扎帐下,谋过一面,少有印象。但想来对方不想攻击,只是防守而已。
他就壮着胆子,手握利刃,走近前来。他辨认出真是勤里将军的公子。他说:“我叫余兴,去过黑牛寨,也去过勤里将军的营寨,我见过您。”
东觉没有任何印象,但是他说是父亲的部下,自己很想相信,这空旷大山中,无依无靠,只要有人,有力量就会有办法,他说:“我真的对您没有印象,你们这么多人,我只有一个人。”
余兴看出东觉的担忧,就摆手对身后的人说:“兄弟们都出来,把兵器放在那里,放在地上,走过来,这是勤里将军的公子,我们的少主子,少爷少东家。”他说着也把手里的兵器哐当一下扔在地上,双手拍拍全身,示意没有任何恶意。
其属下,众人也都空着手走了来,东觉并未放下戒备之心,手握钢刀,后退两步,摆手把身后探头的母亲叫了来,其母亲
曲麻已认出来余兴,正想告诉东觉,看见东觉摆手,就走了出来,还未走近前。余兴就扑通双膝跪地,哭泣着说:“老妇人,您可认得我,我们受了您多少恩惠,恩大于天,您怎么在这里?”众人也有勤里一家人恩惠,都跪地感恩万谢。
曲麻认得余兴,对其中的几个兵士也有印象,就说:“我认得你们,你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也在这里荒山野岭?”
双方相认,东觉收拢了刀弓,此时有马蹄声从东觉身后传来,东觉单手提刀,背后抽弓,众人又警觉起来。
此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哥哥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来人正是突觉,他甚是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们是一起的?”
突觉也看见了前面的余兴,对东觉说:“我们也刚刚相遇,他们都是我父亲的属下。”
余兴和突然先前认识,又是东觉的熟人,心里十分的欢喜,自己也不用正名了,华英统领对自己恩重如山,华英大人被陷害之后,自己和兄弟们都被打乱分散又回到勤里大人的队伍里,现在又从勤里大人队伍里走散。自己身份卑微,无权无势,只能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