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没记错的话,苏家那个老头,是被李老夫子晾了许久。”
“最后李夫子看他可怜,给了他一杯茶水让他滚吧?什么时候成李老夫子和那老苏头喝茶了?”
朱标眉头一挑,脸色有些难看。
“呵呵。”
“我之前还以为,那老苏头玩的是拙劣的祸水东引,没想到报的是这个想法。”
朱棡确实呵呵一笑,对于那苏家老家主的心思朱棡基本猜出来了。
狐假虎威加空手套白狼,借着李善长的名头来帮助自己苏家。
随即,朱棡心里也是一声轻叹,这一次李善长虽然谨慎。
但终归还是大意了,终日打雁反叫燕啄了眼,李善长攻于算计多年,不曾想如今却被旁人给算计了。
“这么说的话,估计咱们那李老夫子的请罪奏折,应该很快就要呈上来了吧。”
“这么说的话,我得赶快赶回去了,抢在爹之前,把那奏折给处理了。”
“不然爹虽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难免会丢个大脸。”
“毕竟是夫子,这种非原则性问题,咱该帮还是得帮一下。”
朱标也是反应了过来,轻笑一声道。
……
接下来的时间,大明的各个方向都在欣欣向荣的发展。
那苏家虽然拉着一群家族麾下的官员再度在朝堂上希望救下苏城,不过在朱标和朱元璋的淫威之下。
根本没有掀起任何风浪,反而被朱家父子直接顺势又捉拿了一批属于江南士族集团的官员。
时间一转,半月悄然流过。
这一天,又到了朱棡要和朱标还有朱元璋一起上朝的日子。
此时,各地被抓的官员已经源源不断押送到了金陵城。
经过朱家父子三人商议决定分批对那些需要审判的官员进行处决,今日就要把那些涉及到胡惟庸案和空印案的官员全部定罪。
毕竟,一次性杀数千官吏,那尸体也不是一件容易处理的事。
如果处理不好,可是会引发瘟疫的,还是分批处决稳妥一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奉天殿中,群臣山呼向着朱元璋朝拜。
“诸爱卿平身!”
朱元璋有些烦闷的挥手开口。
这两年他上朝天天都说这话,都有些烦了。
“陛下!”
“老臣有本奏!”
“此前胡惟庸一案和空印一案,牵涉官员颇多,金陵城牢房已经快要装不下了。”
“今证据确凿,其行为恶劣,老臣请陛下立刻对那些如今在金陵城中的藐视大明法度之徒直接审判,以儆效尤!”
李善长上前一步,对着朱元璋恭敬道。
此前,他被苏家老家主摆了一道,这事他可还没忘呢?
平日他李善长与人为善,忠心耿耿,也不愿轻易得罪士族集团。
结果,到头来,险些被苏家给坑进去,虽然最后没有什么损失。
但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开国国公,身居高位的李善长?
此事,无论是朱元璋、朱标还是朱棡,都没有提前跟李善长说过。
但以李善长的聪明,一看到今日朱棡出现朝堂。
便知道了朱家父子要说什么,于是直接主动参与进来推动此事。
不把这口恶气出了,那苏家还真以为他堂堂国公,是个挨了打还不知道还手的老好人不成?
不愿意,平白招惹,可不代表他李善长胆小怕事!
“哦?”
朱元璋双眼眯了眯,眼中顿时露出了一丝有趣的神色。
他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平时超然物外,不参与朝堂斗争的李善长,居然会在今日主动参与进来。
看来,是真的被苏家那些江南士族豪强给气到了!
不过这样倒是更好,有李善长开口,倒是比朱元璋原本的安排效果更好。
“其他爱卿怎么看?”
朱元璋呵呵一笑,目光在群臣身上扫过。
“陛下,臣以为,李大人所言甚是!”
徐达上前一步,对着朱元璋施礼道。
朱元璋也没有安排他,但是既然李善长主动冒头,江南世家集团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了,这个时候,徐达也不介意推一手,帮老兄弟一把。
“臣,附议!”
“微臣,附议!”
…
随着李善长和徐达两个淮西勋贵代表人物朝堂重量级大员开口,下方群臣顿时纷纷附和。
而那些隶属于江南世家大族的官员却是在此刻脸色苍白,有人想要上前,却根本没有勇气开口说话。
此前朝堂上,为了捞一个苏城,他们已经搭进去不少人了,再来一次除了搭上更多人,不会有其他结果。
如今自然不敢再在朝堂山呼的时候再去触朱家父子的霉头,家族的权势跌落,可以再度振兴。
但是命可是自己的,而且只有一次,谁也不愿意毫无意义地白白丢掉。
“父皇,儿臣也附议!”
朱标也是转身拱了拱手道。
“附议!”
朱棡淡淡点头。
“好!既然无人反对,那么便依咱大明律法,将胡惟庸一党和空印案之中的贪官污吏,全部于西菜市场先游街,而后分批次斩首!”
朱元璋大手一挥道。
“皇上有旨,将涉案官员,全部处死,以正国法!”
侍立在朱元璋身侧的太监,当即扯着嗓子喊道,顿时,一个个太监重复,向着金陵城大牢和锦衣卫大狱而去。
啪啪啪!
西菜市场,一个个烂菜叶子臭鸡蛋向着囚车中的涉案官员丢了过去,甚至有人直接捡起了石头来砸,还不及斩首,那些被推过去的官员已经头破血流。
胡惟庸被关在最前面的囚车上,沉默不语,甚至心里还有点开心。
因为涉案官员太多了,为了减少处决的人数,经过朱元璋、朱标还有朱棡的商议,最终彻底放弃了把胡惟庸诛九族的方案,连三族之中部分牵扯不深的,也改成了流放。
哪怕整个人头破血流,胡惟庸确实压不住嘴角的笑容。
可惜,胡惟庸笑不了多久,西菜市场并不大。
不多时便到了刑场,在那里侩子手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刀磨的雪亮,照的人胆寒。
“呵呵!”
“臣胡惟庸,谢过陛下!”
胡惟庸轻笑一声,坦然向着刑场而去。
时至今日,胡惟庸又岂能不明白?
获罪于天!
不管他昔日所犯下的罪恶,今时今日,朝廷需要他死!
那他便只能死!
用他胡惟庸的血,终结这传承千年不曾断绝的丞相制。
“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
“是老夫太急了。”
刑场上,胡惟庸的脸上依旧笑容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