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是在给老二朱樉立起一个强大的靠山。
让他不用顾忌,可便宜行事。
毕竟以朱棡的果决狠辣,这些文臣武将,还真得好好思索思索,这份弹劾,还该不该弹劾?
“如此一来,我就相当于掌控了京师全局,你就不怕我有二心?”
朱棡倒是微微抬起头,看向朱标道。
“若你想,我可以让给你,又何必造反?”
朱标不在意的笑了笑道。
两兄弟之间的坦诚,日月可鉴其心。
“好。”
闻言,朱棡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方才点了点头。
“只是这一道旨意一出,朝廷必然会掀起一番震动。而我这御书房,可就不会太安稳了。”
朱标又是坐回到龙椅上,方才有些无奈道。
朝中的御史,还有那些以清流著称的文官,还是存在的。
特别是亲王掌权,还是在京诸卫,那他们绝对会持反对意见。
而且还是秦王大兴牢狱之时,这道旨意,更是会惹人想入非非。
“我倒不是怕这群臣子们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只是怕老爷子会多想。”
朱棡也是双手环胸,微微沉思道。
虽说是父子情深,后世也有所猜测,但这是王朝,掌控亿万生杀大权的王朝。
岂能仅凭猜测就可以下定论?
“你的意思是老爷子觉得我想上位了。”
朱标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道。
“不排除。”
“毕竟你想想,先是没有缘由,老二大肆抓捕官员,抄家灭门。”
“而且已经过了三个月,不仅你没有什么动作,老爷子也没有什么动作。”
“甚至是连缘由都没有,再加上今日我截至在京诸卫,这就已经相当于把控了京师的命门。”
“你猜这些臣子们会怎么想?”
“太子着急上位?”
“秦晋两王追随?”
“明面上已经架空了老爷子?”
“别忘了,现在的国可是由你监的,老爷子已经很久没露面了。”
“更何况,就算是老爷子不这么想,但事实胜于雄辩,只怕是这场问话,等这份圣旨传出,你跟我就得去坤宁宫一趟了。”
朱棡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方才出声道。
而且这般推测并不无道理。
太子、晋王、秦王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朝中虽然有晋王党传出,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诸多朝臣也明白,这所谓的晋王党,恐怕也是太子党。
至于秦王,更不用多说什么,向来以太子和晋王马首是瞻。
那近几个月来,秦王大肆抓捕官员,会不会是太子在排除异己?
会不会是不想做太子,而是想改朝称制,登基称帝?
“如果我想要当皇帝,老爷子会退位让贤的。”
“只是大明开国才九年,老爷子又春秋鼎盛,我自然没有这个想法。”
“所以老爷子能明白,而且我跟你打赌,老爷子绝对不会叫我们去坤宁宫。”
“因为没有人比老爷子更了解我们,了解我们兄弟。”
朱标将桌子上的奏章合上,便是轻声一笑道。
朱标的太子之位,是历朝历代以来,最稳的。
而且也是权力最大的太子,几乎拥有与朱元璋分庭抗礼的权力。
所以朱标根本不担心,朱元璋会不会多想?
“你是老大,你话多,我听你的。”
朱棡没有反驳朱标,也是点了点头道。
“不管这场风暴,会引出多少臣子,我们都不能乱了分寸。”
“就让老二任性一次吧,谁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一直都挺亏欠他的。”
朱标转头看向窗外,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忆色道。
“启禀太子殿下,晋王殿下,八百里加急军情,请殿下过目。”
便是此时,一阵嘈杂声响起,为首的将士刚一踏进御书房的院子,便是高声喊道。
“八百里加急军情?”
朱棡与朱标对视一眼,便是纷纷起身,朝门外走去。
“太子殿下,乌思藏贡使朝贡我大明,途中遭遇吐蕃袭击,贡品丢失,使团全部被杀。”
朱棡与朱标刚一踏出房门,传信的信使,便是纷纷跪倒在地,叩首道。
话音落下,四周瞬间升起一股寒意。
使得原本就有一些冷冽的空气,愈发的冰冷起来。
“传旨,召韩国公李善长、鄂国公常遇春,魏国公徐达、卫国公邓愈、曹国公李文忠,中书省右丞相胡惟庸入朝议政。”
朱标有些冰冷的声音响起,随手接过信使手中的信封,便是直接回了御书房。
“洪武十年,吐蕃残部抢劫乌思藏贡使,同年四月,邓愈任征西将军,和副将军沐英前去征讨吐蕃反抗势力。”
“时间虽然提前了许多,但此时距离洪武十年,也不过三个月,倒也还不算太过于偏离。”
不同于朱标,朱棡的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思索。
这场战役,大明几乎是以压倒性的胜利,大败了吐蕃残部。
只是因此,朱元璋失去了被他誉为大明长城的卫国公邓愈,也是开国六公之中,第一位陨落的将星。
同一时间,秦王府邸。
近些时日以来,朱樉整日操劳,也变得有些不修边幅,只是那目光,从那日朱棡离府起,阴郁之色,便一直未曾褪去。
“殿下,太子殿下下旨,上十二卫,还有大都督府下辖在京诸卫,统由晋王节制。”
锦衣卫的蒋瓛匆匆忙忙走进秦王府,方才看向朱樉抱拳道。
“嗯。”
朱樉轻轻点头。
兄弟将心比心,纵然他什么都没有说过。
但自家两个兄弟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关于这一点,朱樉自然明白,也当然感动。
而朱樉也不会辜负朱棡与朱标的信任。
“还有乌思藏贡使在朝贡我大明的路上,被吐蕃袭击,全军覆没。”
蒋瓛犹豫了片刻后,又是开口道。
“你怎么不早说?”
闻言,朱樉微微皱起眉头,并且起身道。
“属下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蒋瓛连忙躬身。
“责令镇抚司,连夜审讯,不管用什么手段,明日,孤要这些人全部开口。”
“若不然,此次参与审讯的锦衣卫,一个不留。”
“还有,一个时辰以后,将府上的锦衣卫全部撤回,而此间之绝密,非孤心腹不能胜任,蒋瓛,你可明白?”
朱樉冷冽的声音又是响起。
“微臣明白,请殿下放心。”
蒋瓛心中一凛,便是直接叩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