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肇南说的挺对的,她又不是周肇南女朋友,更不是他什么情人,她管得着吗。
“说话。”
男人的手指加重了力道,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许尽欢被凶的心里发怵,她是真怕周肇南这个喜怒无常的活阎王。
“我,我就是觉得岑小姐跟你在一起五年了,你要么给她一个名分,要么就放她走,你这样一直耽误她,以后她还怎么嫁人?名声都让你毁了......”
许尽欢吧,从小就长在一个很小很狭隘的圈子里。
所以她觉得吧,人都是要结婚的。
在她长大的那个小小的地方,名声更是重中之重,她记得有个谁家的女儿很早就外出打工了,不到两年就给家里买车盖房子。
于是大家就说她在大城市里做皮肉生意,一传十十传百的,方圆百里没人敢给这个女孩子说媒,后来那个女孩子就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她觉得吧,岑桉即使跟周肇南分手了,那也是无法抹杀这五年的。
给别人当了五年的情人,走到哪儿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当然,这只是许尽欢自己的想法,她也认识到了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何况她跟岑桉的交情也没那么深。
她刚才就是脑抽,以为她跟周肇南的关系到了能劝他改邪归正的份上。
可实际上岑桉说的对,她也只不过是周肇南消遣的玩物而已,她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能改变什么呢。
“抱歉,我不说了。”
许尽欢怯怯地看他处于发火边缘的脸色。
周肇南松开她,冷哼一声。
“你还是学习压力不够大,有时间想这些不如做两道数学题有意义。”
“嗯。”
许尽欢也觉得是这个理。
于是她再也没主动开过口。
见于曼老师的时候,周肇南又跟变了个人似的。
于曼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但每年都会被学校请回来当面试的主考官。
她手里的学生太多了,也是出了名的严厉。
但正因为这些严厉,她教的学生如今都风生水起。
见到许尽欢的第一眼,于曼不冷不淡地说,“是挺漂亮的一个小丫头。”
这话许尽欢都听得麻木了,她甚至都觉得这是一句嘲讽,嘲讽她除了一张脸,什么也没有。
周肇南站在于老师身边一起看她,“我妹妹今年第一次参加艺考,还请于老师给她指导指导专业课。”
于曼摆摆手,“我老了,谈不上指导,就是说点经验之谈。”
周肇南附合,“那也够她学很久了。”
“丫头,你先表演一段吧。”
周肇南扶着老艺术家坐下,而他自己坐下来后就殷切地端茶倒水。
几句看似在贬许尽欢的话哄得于曼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缓和之色。
许尽欢以前就见过于曼的采访。
她最讨厌的就是自负清高的学生,越漂亮的人她反而骂的越狠。学表演的第一节课,就是要打破自尊,重塑自己,体会大起大落,这样才能以平常心面对未来的起伏。
可许尽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周肇南。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能牵动所有人的情绪。
可他却在奉承一个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许尽欢很难不恍惚。
以前她做什么都是自己,第一次,有了家人为她保驾护航的感觉。
她更是不明白,这种感觉为什么是周肇南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