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彻淡淡扫了一眼,“你就是道上传闻易容最厉害的陈画符?”
陈画符闻言,眸光不由得有些诧异:“殿下,您认识我。”
“你有个兄长,叫陈钊是不是?”
陈画符一听,眼里顿时涌上了湿润,他在上京游荡那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成家立业,只平日靠接一些单子来维持生计。
他之所以不愿意离开上京,就是有一愿望,可以能接触到武将的人,询问他哥哥葬送边疆的位置到底在哪。
他想要带着他的哥哥回到家乡,魂归故土。
陈画符双腿一弯,径直朝着萧玄彻直直的跪了下去:“九殿下,我没想到您能知道我,是我哥哥告诉你的吗。”
萧玄彻淡淡的应了一声:“你的兄长是二级武将,在边疆征战的时候,训练刻苦,态度专注,是个让人敬佩的武将,只不过那晚敌人流兵肆意发起突袭,当时值岗的是你哥哥带的六名武将,全部牺牲,但只有这七人,彻底剿灭了流兵,理应是大功。”
“这次的突袭,朝堂上并未过多提起,只让我们简单处理,不要影响平定边疆,但本殿下知道那晚你哥哥的决心就是为了不要浪费其他的兵将,才带着其他的六名武将,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住其他人。”
听着萧玄彻的话,陈画符哭的更加厉害了,平定边疆叛乱一事已经过去几年,这几年来,陈画符就一直在上京游荡着。
他没有机会接触到武将的人,更没办法去咨询哥哥战亡的地方在哪。
而从小他就与哥哥相依为命,直到哥哥进入武将,为国征战的时候,两人才暂且的分开,可这一别,就是永久的别离!
薛绾在旁听着,心中也刺痛不已,战争给大家带来了什么!
而她也深有感悟,因为她的哥哥也同样死在了凉州。
“九殿下,我只有一个请求,您能不能告诉我哥哥安葬的地方在哪,当时叛乱未平,都说为了保护武将们的隐私,他们的名字都不能公布,以防被敌人再次有心利用。”
萧玄彻颔首:“没错,不过,你哥哥是我亲自安葬的,他在边疆的一座茗山上,茗山朝向正是上京。”
陈画符低声念道:“茗,茗山,我一定要去找我哥哥。”
陈画符良久才平稳着情绪,他重新看向萧玄彻,更加表达着自己的坚定与忠心耿耿:“九殿下,我哥虽然跟着您征战,但他一直很尊敬您,每逢寄回来的家书,都写着您将他照顾的很好,我的易容术不称最厉害,但在上京也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您能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尽职尽责的为您效力!”
易容,的确是有用的。
萧玄彻抬眸示意着紫竹:“紫竹,待会去准备点银两给他,也算是我替他哥哥好好照顾他唯一的弟弟,今晚,你先将阿绾化成这画像上的女子。”
陈画符连忙站起来,“是,九殿下!”
随即,他便拿出自己的易容工具,走到薛绾的面前,抬手作揖:“薛公主,失礼了。”
薛绾点头,“不碍事。”
半个时辰后,在陈画符的妙手下,紫竹和萧玄彻就亲眼见证了薛绾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明明五官上没有任何的改动,但就是知道薛绾如今变了个人,和画像上的这个女子没什么不同!
紫竹忍不住开口惊叹道:“这也太厉害了,小姐真的变了个人,饶是我和小姐接触那么久,都看不出来这是小姐!”
薛绾拿过镜子照了照自己,眸中仍旧也有所惊诧。
陈画符向后退了退,继续恭敬道:“殿下,还有一事,我觉得有必要要提前告诉您,最近上京来了很多异地的人,也在寻厉害的易容师,我怕沾上事,一直隐匿着自己,没有被找上门来,这些异地的人想要易容,恐怕不是做什么正经的事。”
“外来的人?你可能认出来是哪个地方的。”
陈画符摇了摇头:“虽然我看过很多画像,凉州,边疆,漠州,蛮荒之地的长相我都大概清楚,但这批人,我还真认不出来,所以不敢接单。”
萧玄彻危险的眯起眼睛,最近涌入上京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