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锦佑回到观山悦,和往常一样,在玄关处脱了鞋,赤着脚走向主卧浴室。
水气四起时,他隔着袅袅水雾看向对面的镜子,可脑海中浮现确实一双盛满无辜的小鹿眼。
双颊染上的红晕时,小鹿眼便湿漉漉的,慌乱,无助。
却叫人欲罢不能。
他清楚的记得她昨晚提出这个要求时,明明眼底都是畏惧和害怕,却还是故作镇定的开了口。
原来,是为了扫赵磊的兴,才故意向他提出这种要求。
明锦佑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女人给利用了。
看在她滋味美好的份上,他勉为其难帮她一把。
但这笔账,他是要算的。
“哈秋!”邱声晚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这里太冷,像极了医院的太平间。
周斐然又来了,脸色很沉,语气越来越不好,“你到底招不招?别浪费大家时间行吗?”
邱声晚抿了抿唇,还是坚定之前的说法,“我没有勾引赵磊。”
这话周斐然都听烦了,“承认自己有野心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一直嘴硬就没意思了。”
邱声晚还是那副语气和表情,“我没有勾引他,你再问一千遍我还是这个回答。”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人家赵主任都说了,你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甚至还愿意在你实习报告上盖章签字,让你顺利毕业。别人都这么大度不计前嫌了,你还犟着做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大你才开心?到时候你名声毁了,不仅毕不了业,连工作都找不到,一辈子都完了。”
这是周斐然处理这类事件的惯用手段,威逼利诱,直至对方熬不住低头。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扛住多大的事儿。
唬也给她唬住了。
“我没有勾引赵磊。”她还是摇头。
她不信赵磊会善心大发,若她今天真签了这个字,那才是前程尽毁,她赌不起。
“冥顽不灵!”周斐然摔门离开。
邱声晚又无力的趴回桌子上,只觉得全身发凉,手脚发麻,头脑也开始发昏。
老师说过,人体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也会有类似的症状。
所以何织临死前,就是这种感觉吧。
原来这么难受。
何织那么怕冷的一个人,当时得多绝望啊。
……
“是血糖过低引起的昏厥,还好发现及时,已经没事了。”容北跟明锦佑说着邱声晚的情况。
他赶到行政部捞人的时候,邱声晚已经晕在了审讯室里。
容北连事情都没来得及了解,就火急火燎的把人送到急诊科。
他本来是给明锦佑知会一声的,谁知道他亲自过来了。
来得还挺快。
“看上这小姑娘了?”容北又按捺不住八卦的心了,“没想到你好这一口,我还以为你不沾七情六欲呢。”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看上她了?”明锦佑不咸不淡的反问。
容北反而被问住了。
邱声晚还在昏迷中,大概是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即使在昏睡中也极其不安宁。
时不时的呓语一句,“我没有勾引赵磊,我没有。”
容北已经把事情打听了个大概,好奇的问,“她真没有勾引赵磊么?”
“没有。”明锦佑语气笃定。
因为她勾引的是他,不是赵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