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共同决定的选择
“既然你已经明白，那么就去做吧。”
艾文看到艾丝特决定去调查，也没有多加干涉，任由其去慢慢做。
“好的，感谢艾文先生。”
艾丝特表达感激后，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她对于艾文所说的记忆也可能是假的一事，内心大受震动。
不过比起一昧的相信，确实不如由她以及命定之人，一起去尝试确认真相。
去确认第八使徒·长脚·罗特斯真的是想毁灭世界吗？艾文目送着艾丝特离开。
如今他得到了第八使徒·长脚·罗特斯，已经在天帷巨兽后背上了。
他需要考虑，之后如何跟罗特斯进行没有那么针尖对麦芒的接触。
虽然他可以坐视局势变化，温水煮青蛙，最后让罗特斯最终死于玩家之手。
但是艾文自身也有顾虑的事情。
以及现在第二使徒·哭泣之眼·赫尔德是否已经降临。
只是赫尔德的实力强劲，而且精通魔法，想要发现她的踪迹没有那么容易，一些事情需要经过仔细的考量。
鬼剑士道场的弟子们，看着艾丝特小姐一脸忧心的离开。
“今天自由修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为师有事要办。”
艾文跟弟子们嘱托一声后，闪身离开了。
鬼剑士道场的众多弟子，看到艾文师傅再度要出门，一个两个议论纷纷，非常好奇艾文师傅到底要去做些什么。
只是实力相差太远，而且他们不了解的事情太多，即使想要猜测也无从猜起。
艾文离开鬼剑士道场后，来到了月光酒馆。
艾文刚刚出现，就吸引了酒馆内所有人的视线。
“跟我走一趟，有要事要谈。”
艾文嘴唇微动发出的声音，只有索西雅一人听到。
索西雅看到艾文的模样，没有拒绝，迅速下达了指令，让召唤精灵好好看着酒馆。
而后她就与艾文一同离开了。
在酒馆的酒客眼中，看到的就是艾文一出现跟索西雅老板娘互相点了点头，两人就突然离开了。
“斯格里地区才安稳几天啊，又要不安生了吗？”
“两位绝顶强者一同离开，这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希望这次大佬能够顶住吧。”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在斯格里地区定居，会是这么刺激的一件事情？”
“怎么就不敢往好方向想呢，难道这两位，就不能是约好了一起出门闲逛？”
“这话你信吗？”
月光酒馆的酒客，看到艾文剑神大白天从鬼剑士道场出来，而且还喊走了索西雅老板娘，一个个都感觉到了大事不妙的气息。
对于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就是，艾文剑神没事天天在鬼剑士道场内教导弟子，索西雅老板娘经营着酒馆。
他们这些客人来这喝酒，每天聊天打屁是最安逸的。
这样即使斯格里地区即将发生灾难，这两位大佬都不慌，那么他们也不需要慌。
可是现在艾文剑神的举动有些一反常态，这就让不少人感到了一些不安，只能借酒消愁与壮胆。
艾文和索西雅离开之后，叫上莎莉兰，很快就来到了天空之城。
“这位是？”
赛格雷特看到这次不止是艾文和莎莉兰到来，一同前来的还有那位不知姓名的远古精灵。
“赛格雷特先生，叫我索西雅就好。”
索西雅闻言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原来是索西雅小姐。”
“那么艾文，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赛格雷特知道名讳后，礼貌的称呼了一声。
“我这边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彻底确认了第八使徒·长脚·罗特斯，就在天帷巨兽上面。”
艾文没有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
此话一出，索西雅以及被突然叫过来的莎莉兰，还有赛格雷特的心中都为之一震。
“消息来源可靠吗？”
赛格雷特知道艾文绝不可能莽撞的登上天帷巨兽，因此这个消息到底是从何而来，就值得讨论了。
“昨晚与伱提过的艾丝特。”
“刚才她前来找我，告知了我使徒的一些事情，并询问我能否应对。”
“这位少女非常的神秘，她的记忆中夹杂着太多，连我都不知道的消息。”
艾文闻言开口说道。
“预言者？”
赛格雷特听到从记忆中得知，若有所思。
“准确来说不应该是预言者，我怎么可能会相信预言。”
“艾丝特给我的感觉，更像是知晓者，知道世间一切。”
“只是她的记忆不全，需要时间与契机慢慢恢复。”
艾文当然听得出赛格雷特言语中的意思，摇了摇头，说明了缘由。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索西雅虽然被艾文一句话，突然喊了过来，不过现在听到这些，也已经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啊？”
莎莉兰则是暂时还没有完全对上信号。
“这也是我找你们的原因所在。”
“赛格雷特准备一些酒，我们坐下来聊。”
“我们谈一谈到底是杀了罗特斯，还是留下罗特斯。”
艾文清楚的知道，关于如何处理长脚·罗特斯一事，不管他选择哪一种，对兰特大陆都将影响深远，所以并未想着，由自己独断的作出决定。
“我们真的可以对付吗？”
原先还没有对上信号的莎莉兰，听到这个议题，精神一震，立刻就明白艾文匆匆忙忙直接把她带过来的原因。
“当然可以，使徒级只是比较难杀，不代表不能杀。”
艾文闻言微微点头。
“请随意入座吧。”
“就今天这个论题，我决定请你们喝龙之国度的特产【龙血酒】。”
赛格雷特听到准备酒，也没有废话，伸手探进空间，从中拿出了四瓶珍藏的美酒。
以及四个金制看起来无比华丽的高脚杯，这龙血酒可是他的老大赏赐给他的美酒。
老大说过如果遇上非常感兴趣的事情，以及一些值得交谈的朋友，就不能失了东道主的礼数与威严，需要拿出美酒来招待一下客人。
莎莉兰和索西雅听到随意选座位，毫不犹豫的等艾文入座后，坐在了艾文邻座的位置。
随着赛格雷特打开酒瓶，一声声龙吟声响起，一道巨龙的幻影从血中冲出，释放出浓郁的酒香以及肉眼可见的烈焰波动。
“没想到赛格雷特先生的故乡，居然有这种制酒工艺。”
索西雅看到这种酒产生出来的异象，也不由赞叹了一声。
“那当然，这可是我的主人赏赐给我，专门用以招待贵客的好酒。”
赛格雷特对此也丝毫不谦虚，听到称赞无比高兴的说道。
随后他手一推，三瓶有着龙形雕刻看起来就价值不凡的酒飞到了三人面前的桌上。
艾文也不客气打开酒盖为自己倒了一杯。
索西雅和莎莉兰见状也知礼数，没有专门收起来带回去的意思，各自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好了，艾文，你知道的比较多。”
“既然你说今日的议题是这个，那么你先说一说杀与不杀的利弊吧。”
赛格雷特坐在主位上，看着右边并排而坐的三位贵客，目标放在了艾文的身上。
此话一出，索西雅和莎莉兰也一同看向了艾文。
“在那之前，我先来说一说关于罗特斯的故事吧。”
艾文感受到目光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
索西雅和莎莉兰听到要讲使徒的过往，身体不由得坐的更直了。
赛格雷特对此也是非常感兴趣。
艾文就像是窥探命运长河的旅行者，知晓各种强者都不知晓的密辛“第八使徒·长脚·罗特斯。”
“这也是一位命运比较悲催的使徒。”
“罗特斯出生于一颗被海洋覆盖的行星【索拉里斯】。”
“这颗全是水的行星，看似全是海洋，实际上更像是一种脑组织，蕴含着精神的波动，对生物的精神产生影响。”
“罗特斯就是这颗拥有精神控制魔力的星球霸主。
“罗特斯的外貌类似于章鱼，不过是放大了无数倍的章鱼，拥有无数根触须，可以驾驭无数刀剑。”
“因为使徒之间，具备一种同样的气息，所以罗特斯被第二使徒·哭泣之眼·赫尔德劝说，到达了魔界。”
“凭借生来强横的实力，罗特斯轻而易举的成为了魔界负责统御海洋的霸主。”
“跟第三使徒·天骄·普雷·伊西斯，分管海洋与天空”
“不过罗特斯本就是星球霸主，因此对于统治和霸主地位早就不在意了。”
“所以在其他使徒，各自为了一些想法各自争斗之时，罗特斯在魔界的海洋中陷入了沉眠状态。”
“原本只要无人打破这份沉眠，那么罗特斯就不会给其他事物带来什么威胁。”
“只是罗特斯的这份沉眠，让哭泣之眼·赫尔德通过大转移的手段给打破了。”
“将其转移到了一处天帷巨兽背后的神殿当中。”
“而这个天帷巨兽就是赫尔德专门为杀死罗特斯设下的一个局。”
艾文说到这里的时候，暂时停了下来，喝了一杯酒。
索西雅、莎莉兰、赛格雷特见状也是不由喝杯酒缓了缓心绪。
“虽然罗特斯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知道只要自己重回海洋，恢复自身的力量。”
“那么不管是面对什么危险，他都有信心应对。”
“只是离开了水的罗特斯，最强的依仗水魔法也就失去的效果。”
“因为天帷巨兽所行动的区域，处于天穹之上，距离天阳更近。”
“经受长时间的暴晒，罗特斯的力量日渐虚弱，留下的只有他那无与伦比的恐怖精神力。”
“尽管罗特斯可以直接进行最简单的指令，弄死天帷巨兽使其带着自身一同砸落海洋。”
“可是罗特斯的性格本质是善良的，因为超强的精神力，他的思想层次也非常之高，已经超越了世间无数生物与强者。”
“所以即使他知道只要控制天帷巨兽掉落到下方的海洋，就可以恢复力量。”
“但是他知道这么做，那么将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灾难。”
“所以他只能从长计议，开始考虑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
“在自己既不伤害到天空之下如同蚂蚁一样的生物的情况下，自己也能重返海洋恢复力量。”
“因此他用精神力化为庞大的精神网络，直接覆盖了整个天帷巨兽。
“只是哪怕罗特斯极度虚弱，他庞大的精神力对于天帷巨兽背上的生物而言，也具备着恐怖的杀伤力，这导致神殿上发生了异变。”
“弱者直接被精神力吞噬了意志化为了疯子，只有少数强大一点的，勉强保持一些理智，对罗特斯言听计从。”
“无数生物在其面前就如同蚂蚁一般弱小。”
“而这些并不是罗特斯在意的，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仁慈，并未想着第一时间砸落海洋。”
“罗特斯让控制的信徒们开始兴建建筑，为其遮挡阳光，每日取来水为其浇灌身体，保持湿度。”
“这样能够让他勉强保持，而不会完全陷入走投无路的绝境。”
“只是罗特斯也有一个巨大的疑惑。”
“那就是自己在魔界海洋睡的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到底是谁在针对他。”
“自己出现在这必然是有原因的，所以他开始通过神殿上的铭刻、文字、器物、书籍。”
“最终他发现了一本名为《创神世纪》的书籍。”
“哪怕是实力强劲，但见识不够的强者，也无法明白那本书籍到底说明着什么。”
“但是罗特斯明白，他在翻阅这本书籍的时候，窥见了自己落入现在这种处境的一切缘由。”
“他是继其他使徒转移后，又一位被转移的使徒，也彻底明白了哭泣之眼·赫尔德是使徒中的异类。”
“罗特斯感到害怕了，因为这本书让他有一种不敢不相信的魔力。”
“因为创神世纪的预言中，他死在了天帷巨兽上。”
“罗特斯为了阻止预言的发生，他开始在天帷巨兽的背上制造自己的眷族，扩大对于天帷巨兽的影响。”
“虽然预言是这么记载的，可是他不认为自己真的就已经陷入了绝境。”
“只要让他先在事情发生之前，恢复力量，那么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是天帷巨兽是泰拉星的造物，拥有异于常人的精神抵抗力，可以说是赫尔德专门为了坑杀他，而精心挑选的。”
“当然即使是刻意挑选的，难以控制，但对于拥有恐怖精神力的罗特斯而言，彻底完成控制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让罗特斯感到棘手的是，预言之书中记录杀死他的角色出现了，距离天帷巨兽的时间也非常之近。”
“因为彻底完成控制近在眼前，就不需要造成太大的伤亡。”
“因此他只能尝试阻挡这群前来杀死自己的冒险家，同时尝试用精神语言交流，劝说这群来杀自己的人。”
罗特斯的言语对冒险者的言语是。
“是什么在驱动着你们的身体。”
“你们又想用那个身体实现什么？”
“奔跑的尽头有什么，你们真的看清楚了吗？”
“你们一无所知，还想平息这愤怒吗？”
“愚蠢将招来死亡。”
“罗特斯的精神境界太高，知晓的事情也太过隐秘。”
“他口中的话对于处于同一层次的强者而言能够明白此事绝不简单，但对于弱小的人类而言却无法知晓。”
“最后在冒险家杀到罗特斯面前的时候。”
“罗特斯倚靠拖延，最终顺利控制天帷巨兽进入了海里。”
“但是时机已经为时已晚，经过长时间暴晒的身体以及干瘪的触手无法在第一时间恢复力量。”
“难以应对前来杀死他的强者。”
“最终罗特斯还是死在了天帷巨兽之上。”
“罗特斯最后留下了一些话语。”
“我最终还是像预言之书一样，死在这了吗？”
“最后再问你们一次，我真的邪恶吗？或许在你们眼中我是邪恶的……”
“但你们也只不过是用于实现预言之书的牵线木偶罢了……”
“在我看来你们更邪恶，因为你们愚蠢……”
“愚钝的人类，太初与我同为一体的希洛克，在吃尽苦头后的死去时，已经为你们揭示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显而易见……这样下去……你们必将自取灭亡……”
“而这就是罗特斯原本的一生。”
艾文的言语至此，最后用一句话为罗特斯的生平划下了一道句号。
“……”
这个故事的讲述，让索西雅、莎莉兰、赛格雷特听完都不由沉默了。
罗特斯算不上是一位绝对的好人，但其已经尽量展现出了自己的仁慈，最终都没有考虑直接跳下天帷巨兽进入海洋。
前去围杀罗特斯的冒险家邪恶吗，也算不上，只是这些在罗特斯眼中的低等生物。
根本无法理解使徒之间的博弈，成为了赫尔德操纵的提线木偶。
赫尔德算尽一切，挑选天帷巨兽作为转移地点，给予了罗特斯可以触及海洋又难以触及海洋的界限。
同时利用了罗特斯的善良本质，还有具备一些实力但见识不足的冒险家，最终达成了这个死亡的预言。
这份算计，让三人都感觉到了第二使徒·哭泣之眼·赫尔德的恐怖。
同时也为罗特斯的憋屈，感到一些悲哀。
确实正如艾文一开始说的那般，罗特斯的一生是悲催的一生。
对低等生物心存善念，最终却死在了这些自己曾经怜悯的低等生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