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殿上雄辩,出使周国(1 / 2)

画医锦华 千语千夜 274 字 16天前

玉壁城在黄河以北,靠近汾水,亦是北齐与北周的交界处,最重要的军事要地,数年前的东魏权臣高欢,欲攻克玉璧城,灭西魏,但久攻城池而不下,后因兵力损失惨重而不得已退兵,回师后便病亡,自此东魏再难过玉璧城,直至现在的北齐。

而韦孝宽便是因为这一战而成名,成为北周赫赫有名的神将,周帝以其功勋,在玉璧置勋州,任命他为勋州刺史。

“宇文护为何要我齐国使者去玉璧城与韦孝宽和谈?”

接到圣旨后,高长恭十分担心萧锦玉。

“应是宇文护根本不相信齐国会真心与周国和谈,所以让韦孝宽来做这个判断。”

“阿玉,宇文护多疑,我怕若是和谈不成功,他是否会挺而走险……毕竟他可是连杀了三任皇帝手段极为狠辣的周国权臣!”

看到高长恭更为紧张的神情,萧锦玉摇头道:“你是怕他会让韦孝宽杀了我吗?不会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即便他宇文护再狠辣不择手段,韦孝宽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就怕明着不敢做的事情,会暗地里做,我出使南陈的时候,不是也有人想要杀我,挑起我齐国与陈国的战争吗?”

言罢,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握了萧锦玉的手道,

“阿玉,我不放心你一人去,我要去向陛下请命,先与你一同去玉璧,之后再去晋阳!”

提到去晋阳,高长恭又是苦笑。

“现在晋阳之地本就有段将军驻守,高湛又派我去晋阳并州练兵,这很显然就是想要将我支开,赶出邺城,恐怕目的还是为了你!”

萧锦玉亦认可他的猜测,点头。

“就算是如此,那我让阿秀助我称病在家,不去南城皇宫便是了!”

高长恭摇头道:“不,我带你去晋阳!”

……

高长恭既下定了决心,便很快将自己的想法奏请到高湛面前,言道:“谢臻乃是臣带到齐国,举荐他入仕,臣对他不仅有同僚之谊,更有兄弟之情,此次周国以玉璧为和谈地,惟恐有诈,臣恳请与谢臻一同出使,待和谈成功,谢臻返回邺城,臣立即去晋阳并州驻守!”

高湛想了想,觉得这个请求也不算太过分,只要他不带走自己的王妃,将萧锦玉留在邺城,其他的都好说。

这般想着,他竟也直接要求道:“可以,不过,朕听闻你练兵军纪严谨,从来不近女色,也要求士兵们严于律己,这是一个好习惯,以后也要继续发扬,

不可带女眷去军营!”

高长恭内心哂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如此显而易见的用心,这是在把他当傻子!

“是,那臣告退!”

高长恭正要走,高湛似想到什么突然又道:“哦对了,司马茂宗与毕义云说你们从彭城带回来了一个周国奸细,此人现在何处啊?”

高长恭抬头:“陛下,此人现在尚不能现身于人前,否则必会遭灭口之祸!”

“连朕也不能告知吗?”

高湛的神色明显阴沉了下来,高长恭抬首,就见和士开一脸得意的看着他,李谧却是一脸干着急。

“陛下,臣以为,不如等谢侍郎和谈成功,归来了再将此人擒于陛下面前,岂不是更好?”李谧进言道。

李谧话刚说完,和士开便道:“陛下,这周国奸细一事,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早审问早安心!”

听闻这一句,高长恭不悦的蹙紧了眉头,正要反驳,这时殿外传来内侍声音道:“陛下,谢侍郎求见!”

高湛微顿了一下,道:“让他进来!”

“是!”

在内侍的传唤下,“谢臻”已着三品官服来到议事的昭阳殿。

“参见陛下!”

“起来吧!”

萧锦玉站起身来,高湛便问:“谢卿是因和谈之事而来吗?”

萧锦玉便道:“非也,陛下,和谈之事,陛下已下圣旨,臣必会前往,这已是既定之事,臣今日来,是与陛下坦白彭城凤来居周国间谍一事,当日兰陵王与王妃自南朝渡江至彭城,臣亦随行其中。

因乘船途中遭遇江湖刺客聂尹娘的刺杀,王妃以绝妙医术救治被刺客药晕的兰陵王部下,我等又将聂尹娘击败,收于麾下,后聂尹娘便向臣、兰陵王以及兰陵王妃供出了凤来居为暗桩据点,

之后便由聂尹娘去抓获了凤来居的贾掌柜,也是从贾掌柜的口中探得,他一直在彭城做一名由邺城的一位主子与周国通信的间者,但因此人十分顽固,我们还未能从他口中探得这位主人到底是谁,

事关重大,也怕此人胡乱攀咬,臣以为,不便让他见到陛下,以免此间谍更有刺杀君王之意!

因为,此人亦极擅用毒,可杀人于无形之中!”

听到最后一句,高湛便有些害怕了,轻咳了两声,便道:“那罢了,罢了,不见了吧!”

这时“谢臻”又半跪下来,郑重道:“陛下,请给臣一些时间,待臣出使玉璧,回来后,便给陛下一个答复!”

“谢卿是否有怀疑的对象了?”高湛又问。

萧锦玉如实回答:“是,臣有怀疑对象,但是臣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便指认,以免有在陛下面前进谗言之嫌!”

她这话一落,和士开的脸色一黑,高湛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近几日陆郡君一直在给朕上陈条,道是曾经刺杀你之事,她已认罪,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她错将你视为了周国奸细,为此才派出高阿那肱去刺杀你,

但她又状告了兰陵王另一件事,说兰陵王府中有藏匿判臣慕容氏的后人,此事,你们又何作解释?”

高湛这般问,便是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萧锦玉便答:“陛下,臣并不知兰陵王府之中有慕容氏后人,不知是谁道出此事,还请他当面指认,此人是谁?”

“不就是那日于铜雀台上救兰陵王妃的那个鲜卑小子吗?”和士开接道。

萧锦玉便笑了起来。

“陛下,和侍中说的那位是兰陵王妃身边的一名部曲吧?这个孩子自兰陵王妃还未嫁之前便一直跟着王妃了,二人早已缔结主仆契约,也就只是王妃的一名部曲而已,不说此事与兰陵王并不相关,即便他是慕容氏后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臣记得神武帝当年重用慕容氏便是因其用兵之强,极为骁勇之缘故,慕容绍宗之子也一直效命于渤海高氏,虽不知为何后面会背上判臣之罪名,但其子年幼,与父亲所为不相干吧?

我朝也不是没有重新启用判臣之后的事例,便是陆郡君,她也是判臣遗孀,不是吗?”

“你——”和士开气得无言。

高湛却是意味不明的唇角边挂着一抹笑意,又听“谢臻”极为认真的说道:“陛下,臣以为,杀一个人是很容易,但比起杀一个人,不如将废棋利用,也可彰显陛下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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