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匈奴人的骑术天下无敌!
头曼单于一直认为,赵佗之所以能打败匈奴,不外乎是使用了欺诈、诱骗、夜袭、车阵勾引等种种卑鄙手段。
如果抛开这些,双方在草原上一对一的正面对决,他们匈奴绝不会输。
特别是在马战上,那些南方的“骑马步兵”怎么可能是他们马背民族的对手,完全不可能!
今日的这一战,彻底的震碎了他的信念。
匈奴人虽然有远道而来,人马疲惫的劣势,但在正面交战上,确实是被秦军的骑兵一击而破。
那些秦人除了身上的甲胄和手里的武器厉害外,而且个个都像是马术高手,在马背上十分灵活,竟能松开缰绳,双手同时挥舞武器,要知道这样的本领就算是在匈奴中那也可称得上马术高手。
“秦人的骑兵怎么如此厉害?”
头曼单于还感觉很不可思议。
左骨都侯呼延茑满脸惊恐的驾马奔来,叫道:“大单于,快跑吧,我们输了!王庭精锐扛不住了!”
一语惊醒头曼单于,他左右一望,果然看到除了正面的须卜当一部被秦军击破外,被他派到两侧和月氏骑兵厮杀的王庭精锐也纷纷败下阵来。
月氏人本来就是不逊于匈奴的草原民族,双方在马术上不相上下。
如今这两万月氏骑兵又被秦人传授技艺,以皮革、木料制作了简陋的高桥马鞍和马镫,战斗力顿时大涨,再加上匈奴人远奔过来,精力不济。双方只是刚刚交手,匈奴骑兵就落在了下风,被月氏人压着打。
等到前方的右谷蠡王部被秦军骑兵正面击破后,负责在两侧抵挡的匈奴骑兵也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开始溃退,一瞬间就被月氏骑兵击破。
现在到处都是逃兵四窜,秦军和月氏的骑兵开始大规模掩杀,匈奴败势已经不可挽回。
“大单于,快撤!”
伊韩邪也大叫出声。
他除了匈奴右大将的身份外,在秦军方面还有另一个隐秘的身份。
但在这兵荒马乱的战场上,伊韩邪可不敢胡乱动作,那些疯狂抢收军功的秦军骑兵可是听不懂他的胡语,并且绝不吝啬于给他脖子上一刀,砍了这个匈奴贵人的脑袋拿去换军功的。
头曼单于立刻醒悟,他狠狠的瞪了远处那杆位秦军帅旗一眼,唾沫道:“天杀的赵佗!”
“匈奴勇士,撤退!”
他立刻驾马后撤,在呼延茑和伊韩邪,以及上千单于亲兵的护卫下向南方奔去。
在南边,可还有左谷蠡王乌鹿虚和其他匈奴贵族的数万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须卜当完了,我要带着乌鹿虚和其他的部族逃离这里,去东边和东胡联合,一起向秦人复仇!”
“我发誓,我一定要向秦人复仇,我要亲手砍了赵佗的脑袋,作为酒器饮酒!”
头曼单于咬着牙,在心中说着复仇的语言。
然而当他在亲卫的护送下,好不容易杀出主战场,来到南方数里处时,却惊骇的发现,这里同样是一处战场。
怪不得乌鹿虚一直没有支援到前面去。
此处匈奴人、月氏人相互厮杀在一起,烟尘四起,战马互相碰撞,喊杀声震耳欲聋。
“那个苏迦莎派使者骑快马赶上来,求见左谷蠡王,说是后方发现秦军骑兵的踪影,数量很多。左谷蠡王不知有诈,刚接见那月氏使者,想要问一问后面的情况,就被那个使者当场刺杀。我军大乱,后面的月氏人趁乱杀上来!”
一个满身是血,灰头土脸的匈奴贵人哭叫着向头曼单于述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乌鹿虚被刺杀了?”
头曼单于感觉一阵头晕。
左谷蠡王乌鹿虚虽然是他的反对者,还和他打了一场内战,但如今面对秦人的侵袭,他们却是最坚定的盟友。
现在乌鹿虚被杀,其部众大乱,被后方的月氏人趁势冲过来攻袭,这相当于是断了头曼单于收拢左谷蠡王部,然后且战且退的打算。
“苏迦莎,贱女人,你敢背叛我,我要杀了你!”
头曼单于发出愤怒的咆哮。
他的声音雄浑凄厉,饱含了无边的恨意,在这草原上传荡极远。
然后,就吸引到了苏迦莎的目光。
她漂亮的眸子紧盯着从北边赶来的那上千匈奴人。
“头曼在那里!”
“月氏勇士杀过去,擒杀头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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