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公,那钟离眛和秦人交谈甚欢!」
「县公,那钟离眛被秦人握住了手!」
「县公,那钟离眛被秦人拉上了船!」
「县公……」
钟离城头,县公钟离然凭墙而立,愣愣的看着远处淮水岸边,那个被他称作「智囊」,时常问计,给予充分信任的钟离眛竟然和秦人「亲热」的上了船。
甚至临走时,他还回头往自己这边望来,虽然因为离得太远,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那种告别的场面,钟离然还是感受到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钟离眛会和秦人上船?
身侧,县公亲信魏宝趁机建言道:「县公,依我来看,钟离眛定然是投降了秦军,他背叛了县公啊。」
钟离然愣了下,道:「可这是诈降,并非真降啊。」
魏宝眼珠一转,说道:「县公你这是中了那叛贼钟离眛的计,他名为诈降,其实就是真降!」
「县公,你且想一想,如果昨天钟离眛不提这诈降之计,吾等定然不会帮助秦军寻找船只和提供粮秣,而是据城防守。县公召集青壮,借助城防之利,秦军起码好几天内都破不了城。」
「他们缺乏粮草,且得不到我钟离人之心,攻城不下,且搜集不到足够船只渡过淮水,所以秦军多半只能放弃钟离,选择往东边走。而这时候我楚国援军肯定就赶到了,缺少粮草的秦军,一定会被我楚国大军击败,到时候县公可是有阻敌的大功啊!」
钟离然眨眨眼,好像有点道理。
说到这里,魏宝又故作愤愤模样。
「可惜这钟离眛存了投敌之心,根本不管县公死活,他用女干计来蒙骗县公,导致那些秦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如今竟然就直接渡淮了,这不就是他钟离眛在帮助秦军吗?」
「县公啊,你想一想,为什么钟离眛会提出所谓的‘诈降,之计,那是因为他早就有叛楚投秦之心。为什么他昨日会主动请命去和秦军诈降,那是他要和秦人谈判,用帮助秦人渡淮来换取秦人的赏赐。为什么那些秦人在离开前会特意将钟离眛叫出去,这肯定是他昨天出城约降时提出的条件,让秦人带着他一起走啊。」
「所以刚才秦人唤他出城,县公让他不要去,他却以怕秦人疑心为借口,从而遁出钟离,这就是他钟离眛的脱身之计啊!」
「钟离眛这一次帮助秦军顺利渡过淮水,让这支深入我楚境的秦军逃出生天,这对秦人来说那可是大功啊,等到钟离眛跟着回了秦国,秦人定然会对他大加封赏,什么爵位金钱肯定不会少。他钟离眛就是个叛贼、逆贼、女干贼、恶贼啊!」
说着,魏宝对着城外吐了口唾沫,将积累在心中的怨气发泄了出来。
他魏宝昔日亦是县公钟离然的头号智囊,县公对他可谓言听计从,恩宠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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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我若开口,必被他进谗言诋毁。我昔日亦曾向县公进言过此子不可信任,但县公皆为其所惑,并未相信我啊。故此我只敢在此时说一说胸中肺腑之言,还望县公明鉴。」
好像有是这些事。
钟离然依旧将信将疑。
「可他是我旧友之子,我亦待他如亲子,他钟离眛怎会背叛我啊?」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一阵秦军的大喝声。
「钟离眛已降我秦国,我大军已知尔等诡计!」
「勿要乱为,否则必遭夷灭之祸!」
在南岸殿后的秦将赵广,眼见军候和那楚人上船后,便让人遵照赵佗留下的命令,让数百秦卒对着钟离城头大吼,声音震天,吓得城头楚人面如土色。
「县公你听到没有,钟离眛果真投了秦国!我是对的!」
魏宝大喜。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顿胡编乱造竟然真猜中了事情真相,不由在心中暗暗赞了一声自己的「智囊」之才。
钟离然神色惨白,被这一声喊将心中的所有希望全部撕碎。
他没想到,钟离眛竟然真的背叛了他,甚至还以哄骗他为代价,从秦人处求得好处。
「竖子……」
魏宝又道:「县公,此刻那钟离眛和秦军已经上了船,吾等正该点起烽火,让上游埋伏的驭舟好手顺流而下,将秦将辛梧和钟离眛那叛贼一起擒获!」
「可那些秦人不是说他们已经看破了我们的计策吗?此计是钟离眛所献,秦军必然有防备啊。」
魏宝冷笑道:「钟离眛虽然有背叛之心,但他所献计策确实可行,否则也不至于能哄骗到县公。秦人都是陆上旱鸭,只要入了淮水,在水上根本不是吾等儿郎的对手,秦军之所以这般喊叫,无非就是为了吓阻县公罢了。」
「吾等偏偏就不如他们的意,定要将那叛贼和秦将擒获,而且这样一来,也可以表明县公确实没有勾结秦军之心,只是被叛贼所惑,将来大王也不至于严惩县公。至于这些留在南岸的秦军,不过一两千人,县公已经召了上千青壮守城,哪怕他们返回来攻打钟离,吾等也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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