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惦记着寡人的女儿,想要让寡人给他一个许诺呢。赵高啊,你且去扶苏宫外候着吧,待他出来,便召到寡人这边来。”
“唯。”
赵高拱手,缓缓退下,心中有些欣喜。
赵佗若能尚大王的公主,日后地位必将攀升。
他赵高已经和赵佗以兄弟相称,在政场上可称为盟友。
盟友越强,对他赵高来说自然也就越好。
脚步声渐渐远去。
秦王政看着赵高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
“是王翦?还是尉缭?亦或者是这小子自己悟出来的?”
“想用麦食来讨好寡人吗?呵呵,寡人可并非狭隘之君,岂会因为熊启之事,就自废良将。”
秦王政摇了摇头,脑海里想到昨晚赵佗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场景,嘴角的笑意又不由冒了出来。
“巨砲、沤肥、曲辕犁、麦食……赵佗啊赵佗,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有献给寡人?”
……
赵佗在宫中侍女的引导下,停步在一处寝宫外。
这里是公子扶苏的住所,在未加冠之前,诸位公子皆住在宫中,待到行冠礼后,就会搬出秦宫,另外开府。
赵佗听小道消息说,秦王政已经在为扶苏物色新妇,人选似乎是在武城侯王翦的孙女和廷尉李斯的女儿之间犹豫,尚未定下。
不出意外的话,下半年选定人选,然后明年扶苏加冠,便可成婚。
“古之男子二十而冠,冠而列丈夫,三十而娶。女子十五而许嫁,二十而嫁。”
赵佗想到春秋时代,贵族男子可能要等到三十岁才结婚,女子二十岁才会嫁人。之所以成婚较晚,大概是贵族之间需要等待合适的联姻对象。
像民间就没有这些讲究,女子一般十五加笄之后就会嫁人,甚至十三四岁嫁人的也有,男子在二十岁之前,也常有结婚。
但不管怎么说,哪怕是以古之礼仪,女子十五而许嫁来看。
今年秦王政的长公主嬴阴嫚已经十七岁了,早该到了许人的年纪,但秦王政却迟迟没有定下她的夫婿人选,就显得很不合常理。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想来她已是许嫁给李由了吧?”
“经过灭楚一战,大王应该已有决定,只是不给个日期,总让人心里不踏实啊。”
就在赵佗胡思乱想间,扶苏已经从屋中走出来,对赵佗行礼道:“扶苏见过赵君。”
“赵佗见过公子。”
赵佗连忙回礼,只见扶苏身着朱玄相间的秦服,面色肃然。
虽然还是给人一种翩翩公子的模样,但扶苏的眼神,却让赵佗感到有些不一样,和以往相比,似乎变得成熟了许多。
两人一番客套,扶苏便邀请赵佗入宫。
“赵君,请。”
赵佗含笑迈步,他想起上一次来这里时,还没进门口就被嬴阴嫚一拳“砸翻”在地的情况,这一次不由多了一丝戒备。
但出乎赵佗的意料,直到他进入屋中,也没有遇到想象中的“突袭”。
屋中的场景,反而让他眼前一亮。
那是一个身穿水蓝色襦裙,披着白狐裘的少女。
正安静的坐在几桉前。
相比记忆中那个活泼灵动的公主,眼前的少女变了不少。
她的个子更加高挑,五官越发精致秀美,肌肤细腻如同羊脂玉石,在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赵佗的目光不小心扫过少女胸前,顿感惊讶。
“长大了啊。”
或许是因为女子天生的敏感。
少女白皙的脸颊刷的一下红透了,开口斥道:“我听说君子非礼勿视,少上造非君子乎?”
赵佗无辜的眨眨眼,笑道:“公主此言何解?我刚刚看到了什么?我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何来非礼勿视之说?”
嬴阴嫚愣了,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红晕更是飘到了耳根。
她能说什么?
身侧,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我知道,你刚才用眼睛看我阿姐的……”
啪!
随着巴掌声响起,公子高嘴巴瘪了起来,一脸委屈,差点哭了出来。
“满嘴胡说,和将闾、荣禄一边玩去。”
嬴阴嫚红着脸呵斥。
这一巴掌,一顿骂下来。
赵佗就知道了,她还是她。
刚才的文静,全是假的。
不过让赵佗感到吃惊的是,这屋子里的人,除了已经见过的公子高和公子荣禄外,又多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听嬴阴嫚刚才的话,这娃也是秦王政的儿子,叫做公子将闾?
“这是让我来给大王带娃吗?”
“下一次再来,会不会见到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