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哥儿也是家中荫庇,虽然去的是五城兵马司,但都是荫庇过去的,所以我同其他人吃酒的时候,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好嘛,原来你们这些荫庇子弟还有自己的“小群”是吧?!
看着袁文绍还有拘谨,荣显当即拉着他同杨文远颇为豪爽道:
“邵哥儿,东桓,你俩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不过,之前的事都是小事,其中不过是有人从中作梗,要我说,你们都是受害者才对。”
荣显的意思是袁文绍的哥哥袁文纯居心不良,但杨文远听着像是在说顾廷烨一样。
顾廷烨:好好好,我的黑锅更加锃亮!
又听荣显说自己才是受害者。
杨文远嘴角微抿。
荣显,你说的太对了。
这话根本反驳不了啊!“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俩都是心胸宽广的人,之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杨文远这下倒是有点相信荣显改过自新了。
换做以前,荣显肯定是说不出这种话的,而是直接开口就是:“都勾八哥们,笑笑就过去了!”
其实,对于袁文绍,杨文远是没什么恶感的。
毕竟你都把人家原定的婚事坏了,还要“恶人先告状”,那就太过分了。
特别是杨文远自己婚礼那天。
杨文远发现袁家居然是派袁文绍来参加,最后他还和气地同自己敬了杯酒,最后才默默离开,心中更是对其升起了些许好感。
绝对不是胜利者对战败者的悲悯!
不要胡思乱想!总归来说,对于袁文绍,杨文远还是有几分同情的。
“这是自然!”杨文远首先开口道。
袁文绍也笑着说是。
见两人没什么恶感,荣显也知道是自己这个“掮客”退场的时候了。
“你们先聊,好不容易才有了空暇来马球会,我可得去好好逛逛。”
看着荣显离去的背影,杨文远心中暗自感慨:果然成家立业里的任何一项,对于一个男人的改变都是巨大的。
连荣显都和往常不一样了!
荣显离开,营帐内顿时只剩下了杨文远和袁文绍两人。
袁文绍是主动找来的,他也不是个磨蹭的人,因此直接开口。
“东……小侯爷。”
说出这句话,袁文绍眼神中略带复杂,但随着这句“小侯爷”出口,他整个人顿时像是轻松了许多,表情也带着些许释然,径直开口道:
“我此次是来找你探究上次说的事……”
上次的事?
没做多想,杨文远立马反应了过来。
自己和袁文绍最正式的谈话,还得追溯到那时袁文绍找上门,自己拿帮忠勤伯纳一门贵妾进门的事,搪塞过去的。
“你这是想通了?”杨文远不由奇道。
原本故事线袁文绍可是没现在这般激进,莫非是上次结婚非要让袁文绍去的事刺激到他了?似乎是一道大坝开了条细缝,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袁文绍也没打算隐瞒,沉声道:“我哥想把我送去灵州!”
“去灵州那?”
杨文远这下也不由惊了下。
袁家什么时候和英国公张家,亦或是宁远侯顾家关系这么好了?
这时候也要学郑骁那样,派个家中嫡子去灵州博个前程?
不过又见袁文绍这咬牙切齿的表现。
恐怕其中还另有隐情?
袁文绍显然不是个喜欢卖关子的人,继续道:“我原先是同意的,想着灵州那还有战事,能够博个前程,直到我同荣显喝酒的时候,听他说灵州那是九死一生的活计!”
!!!
杨文远这下立马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袁文纯可能没把事情说明!
恐怕只是简单说了灵州那明年有战事,但没把具体的内幕消息告知袁文绍,所以袁文绍从荣显那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才显得这么愤怒,径直找上自己,想要给父亲纳门贵妾,给家里的母亲添麻烦。
所以说……
袁文绍的母亲也参与其中了?
杨文远有点难以想象,若是真的袁大娘子也想把自己亲生儿子送去灵州,还是瞒着的,是出于什么心理。
杨文远不由确定道:
“你……你母亲这次也参与其中了?”
袁文绍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道:“父亲听母亲说我要主动去灵州,虽面上有些担心,但心里却很是高兴,恐怕是也想把我当做‘人情’,作为我家重回军伍的垫脚石了!”
“不……不至于吧?”
杨文远虽然觉得袁文绍的猜测太过黑暗,但细想过后,也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依照袁家现在的情况,似乎袁文绍这时候投身军伍,确实是个好路子。
这次又不是死局。
若是袁文绍没死,有了这次的经历,还有天然的武勋身份,袁家自然会鼎力支持袁文绍在军中发展。
若是袁文绍死了,也能当做投名状,重新获得武勋们的认可。
毕竟袁家现在就是个空壳子。
如果不想坐以待毙,日后落得和勇毅侯府那样退出汴京的下场。
这次大周与西夏的大战就是顶好的机会。
死一个嫡次子,换来家族的“启动资金”,这笔交易似乎不亏?
“怎么不会?”
袁文绍冷哼道:
“自从当初我大哥哥从扬州回来后,便同我母亲、嫂子越发变本加厉,之间我去你家参宴,便是其中之一。”
杨文远没想到其中还有自己的事。
莫非是因为婚事失利,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所以理不直气也壮,对待袁文绍越发刻薄?不过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杨文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解决当初留下的问题。
“其实你母亲那的事不是很难办。”
“不难办?”
袁文绍表情错愕,连忙问道:
“我之前在家里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什么法子能让母亲低头,同意父亲纳门妾室进来,你一下就有了主意?”
杨文远:抄作业谁不会?
更别说当下的理由更加充分。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家为什么重回了勋贵门第,但是府上公中却还是一直亏空,你母亲更是一直想给你找一门能厚嫁过来的亲事?”
袁文绍脸色一涩。
却是想到了当初自家看上盛家,便是自家母亲看上了盛家能给的丰厚嫁妆。
没管袁文绍,杨文远继续自顾自地道:
“你家奴仆不多,原先的商铺田契开支也依旧在营收,还有官家赏赐的些许产业,就算因为维持脸面,也不至于亏空到如今的地步,你觉得其中有何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