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抬头,望着颜梵,问道:“他们会离婚吗?”
“会。”颜梵笃定的点头,又说道:“大伯一言九鼎,要么不说,一旦说出口就会落实。”
“离婚。”盛夏低喃,站直身,抬头,望着天空。“就为给他的三个弟弟一个交待?”
婚姻不是儿戏,颜孝顶与曾文蓝结婚多年,又有一个十岁的儿子,盛夏心里对离婚有些反感。
一个多月前,颜楚为了保护她,跟她离婚,心里很是气愤,她想要的婚姻,除了美满幸福,还有就是同甘共苦。
如果不是外婆的死,她不会轻易原谅他,外婆的死,让她深刻的体会到,珍惜眼前人,一旦错过,便追悔莫及。
只要颜楚平安无事,她就既往不咎。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颜梵不确定的说道,随即看着盛夏问道:“嫂子,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敛眸,盛夏皱眉看着颜梵。“不是去接颜彬吗?”
“颜彬是住校,星期五放学才会去接他回来。”颜梵笑着说道。
“住校?”盛夏有些意外。“颜彬才十岁,上小学都住校吗?”
“颜家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会自食其力,尤其是次子,更要自谋出路。”颜梵眸光轻抬,存了几分狂傲。
盛夏哑然,颜彬的确是次子,盛夏看着颜梵,想了想,开口说道:“你可不是次子。”
“我是三次子的独子。”颜梵说道。
盛夏彻底默了,所以说,投胎是个技术活。
颜家对次子的要求高,对长子的要求更高。
盛夏不想留在颜宅,颜梵送她回景湾别墅,他没下车,目送盛夏进了别墅,他才开着车离开。
“少夫人。”春婶见到盛夏,满眼震惊。
“春婶。”盛夏笑着跟她打招呼。
“少夫人,您……”不怪春婶见到盛夏震惊,她现在的身份是颜楚的前妻。
“春婶,有吃的吗?我饿了。”盛夏摸了摸肚子,她是真的饿了,今天只吃了早餐,到现在她一滴水都没喝。
“我去给你做。”春婶转身朝厨房走去。
“春婶,煮碗面。”盛夏说道。
“好。”春婶应声进了厨房。
十分钟后,一碗素面端上桌。
“少夫人,将就吃点,等一会儿我出去买菜。”春婶说道。
盛夏盯着素面发呆,春婶担心她误会自己势力,离婚前,大鱼大肉,离婚后,素面一碗,解释道:“少夫人,我不知道您回来,偌大的别墅只有我一人,您们离婚后,楚少很少回来,偶尔回来住,也不会在家里吃,我一个人又吃不了多少,买一次菜要吃几天,今天吃完了,鸡蛋都没剩一颗,打算明天去买,没想到您今天就回来了。”
那么意外,那么突然。
“春婶,你误会了,我不是嫌弃。”盛夏端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
春婶看着盛夏,几次欲言又止,盛夏吃完面,她也没急着去洗碗。
“春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盛夏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春婶深吸一口气,神情复杂,问道:“少夫人,您跟楚少离婚了,您……”
“我们没离婚。”盛夏笑着打断春婶的话,并没多解释。
“啊!”春婶一脸惊愕,看着盛夏问道:“真的假的?”
“真的。”盛夏斩钉截铁。
春婶豁然一笑,没有追根究底继续问,什么隐情,什么苦衷,这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没离婚,盛夏依旧是少夫人,这就够了。
盛夏的话,不需要颜楚证实,她深信不疑。
“少夫人。”春婶看了一眼外面,天都黑了,又笑着问道:“少夫人,想吃什么?明天我去买。”
“我不挑食,只要是你做的菜,我都喜欢。”盛夏笑着说,春婶的厨艺摆在哪里,做什么都好吃。
春婶笑容满面,端起碗筷去厨房洗,等她从厨房出来,盛夏已经上楼了。
盛夏回到房间,拿起睡衣去洗澡。
盛夏感觉疲惫却没有睡意,拿着手机,窝在沙发上玩手机,颜楚回来,她已经睡着了,手中还拿着手机。
颜楚走近她,蹲下,拿走她手中的手机,视频里几个美男在跳舞,颜楚的脸都黑了,都说男人喜欢看美女跳妖艳的舞,女人喜欢看美男跳妖娆的舞,他是男人,他就不喜欢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盛夏却很喜欢。
看着眼前这个他爱入骨髓的女人,颜楚无奈的摇头,退出视频,将手机放到一边,抱起盛夏。
盛夏睁开眼睛,目光迷离的看了颜楚一眼,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声音含糊不清,嘟喃:“回来了。”
“嗯。”颜楚嗯了一声,抱着她转身,朝床走去。
盛夏没再多说什么,颜楚轻柔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盛夏眼睛睁开一条缝瞅了颜楚一眼,便放纵自己沉沉睡去。
颜楚洗完澡,躺在她身边,见她睡得沉,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闭上眼睛。
7:00盛夏醒了,颜楚不在床上,盛夏坐起身,揉搓着惺忪的眼睛,对着浴室的方向叫道:“颜楚。”
没人应声,盛夏愣了愣,又叫道:“颜楚。”
还是没回应,盛夏皱眉,喃喃自语:“这么早,他去哪儿了?难道是去医院了?”
盛夏猛然清醒,揭开被子下床,跑进浴室洗漱,换好衣服,急匆匆离开房间,跑过书房,颜楚看着飞奔而去的身影。
“盛夏。”颜楚叫道。
闻声,盛夏停下脚步,一步一步后退,退到书房门口,她才停下,看着坐在书房里的男人,目光闪了闪,露齿一笑,走进书房。“你在这儿啊?”
关掉电脑,颜楚起身,走向盛夏,搂着她的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不在这儿,我在哪儿?”颜楚问。
“呵呵。”盛夏呵呵笑,搂着他的脖子。“我以为你去医院看爷爷了。”
“爷爷在重症监护室,探视是有固定时间。”颜楚在她鼻尖上轻刮了一下,眼中满是爱意。
“你也例外吗?”盛夏仰视着颜楚。
颜楚笑了笑,说道:“对,我也例外。”
“可是……”
“我不是医生,我是家属。”颜楚打断盛夏的话,接着又开口:“我的领域是骨科,爷爷不是摔伤。”
“爷爷……严重吗?”盛夏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若是不严重,爷爷会进重症监护室吗?
“爷爷会没事。”颜楚紧紧的将盛夏圈在怀中,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凝重,爷爷年事已高,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否则,父亲也不可能会跟曾文蓝离婚。
怕盛夏担忧,颜楚没告诉她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