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盛夏。”颜楚见她像无头苍蝇般乱窜,抓住她的手。“冷静,不用打120,扶我去床上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确定?”盛夏不放心,她宁愿相信自己那一脚的威力,也不怀疑颜楚是故意在捉弄她。
“我是医生,我是权威,相信我。”颜楚的话,信服力很高。
“好吧。”盛夏放弃拨打120了,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坚持吗?还是不放心的提醒道:“颜楚,别硬撑,有问题要及时告诉我,我好送你去医院治疗。”
“放心,为了你,我也要珍惜我的身体。”颜楚保证,伸出手臂,等盛夏扶他。
闻言,盛夏心头被暖暖的热流填满,不由感动的红了眼眶,吸了吸鼻。“我扶你。”
盛夏吃力的将他扶起,颜楚整个人的重量全交给盛夏,负担过重差点儿将她给压趴下。
床就在眼前,颜楚以认床为理由,坚持让盛夏扶他去他们的房间,这个房间已经不是盛夏的房间了,而是客房,叶夜睡过,乔柯睡过,盛天佑是常客。
与其说是盛夏的房间,不如说是盛天佑的房间。
盛夏将颜楚扶回房间,累得够呛,躺在床上气喘吁吁,颜楚躺在一边,心疼地看着她。
盛夏偏头,两人四目相视,颜楚脸上露出深情的笑容,盛夏眉角眼梢都含着柔情和幸福,当然,还有担忧。
休息了一会儿,盛夏翻身而起,见她要走,颜楚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好不容易把她骗回房间,颜楚才不会放她离开。
“我去客厅找药,帮你擦药。”盛夏想将手腕从颜楚的手中抽走,颜楚却紧握着不放,手下一个用力,将盛夏一把拽了回来,一个翻身,将娇小玲珑的她压在身下,盛夏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颜楚,你骗我。”
不是不能动吗?不是痛苦的惨叫吗?
“老婆,我没有骗你。”颜楚叫冤。
“你这还叫没骗我,颜楚,起开。”盛夏精致的脸上染上了怒容。
“我说了,躺一会儿就没事了。”颜楚情不自禁地低头,动情地吻上了她温润的唇,盛夏在生气,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他。
盛夏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刚刚还一副快要残废的样子,不可能躺一会儿就生龙活虎了,除非他在骗她。
她就说嘛,明明没用全力踹他,怎么可能将他踹得快要残废的样子。
她的漠然,颜楚有些挫败和沮丧,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脸埋在她颈间,声音因染上了情欲而低哑。“老婆,我是医生,我是权威,相信我。”
又是这句话,盛夏忍无可忍,怒喝一声。“颜楚。”
“老婆。”颜楚抬头,见她因怒气而咬下唇,心头一阵激荡,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去,拥着她,深情碾转地吻她。
在他的深吻下,盛夏妥协了,随着他一起沉沦,两人深深融合在一起,激情结束,她已经筋疲力尽,几乎动弹不得,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没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颜楚看着她安详沉静的睡颜,听着她细匀的呼吸声,想到她跟盛天佑的对话,整个人身上都被阴霾笼罩着。
背叛、离婚……只是想想,他就感觉一阵心痛,眼中升腾起浓浓的忧郁。
不会的,他们之间不会发生背叛和离婚的事,他不是贺杰洋,她也不是乔柯,他和盛夏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绝无可能。
6:40,小区里早起的已经早起,晚起的依旧沉睡。
“盛夏,我爱你。”刘浩泽拿着喇叭,站在楼下,朝着颜楚和盛夏卧室的窗户喊。
刘浩泽这样示爱的方式,不是浪漫,而是扰民。
尤其是对楼层低的住户,初中和高中的学生已经在用早餐,有些已经出门了,小学生还没醒,尤其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还在沉睡,刘浩泽这一嗓门儿,睡眠浅的全被惊醒。
“盛夏,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我想……”刘浩泽一首老鼠爱大米唱得深情又自我陶醉,五音不全的他,对别人而言,简直如魔音穿脑。
颜楚从浅睡中醒过来,一瞬间,眸中风起云涌。
刘浩泽提前做了措施,五楼以下,每家每户他送了钱的,即便从美梦中惊醒,也没人出声警告,小朋友被吵醒,哇哇大哭,家长温柔地安慰,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盛夏,我对你的爱,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盛夏忍无可忍,从床上蹦起,跳下床,准备冲向窗户,才迈出一步,颜楚就将她抱住。“你干嘛?”
“我忍不了了。”盛夏像炸了毛似的,这个刘浩泽,太过分了。
“小区里知道你叫盛夏的人很少。”颜楚提醒道。
盛夏怔了怔,她明白颜楚的意思。“可是,有人知道啊,若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可以忍一忍,刘浩泽都挑衅上门了,我若是不及时阻止,只会让刘浩泽变本加厉。”
“你想怎么阻止?打开窗户,朝他破口大骂,然后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他示爱的对象是你。”颜楚说道。
“盛夏,我爱你,嫁给我吧,我给你买车买房,车房都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盛夏,嫁给我吧,我给你买大钻戒,给你买很多很多首饰,给你买名牌包包和名牌衣服,给你买昂贵的化妆品,盛夏,最重要的是,只要你嫁给我,彩礼给你。”
“你听听,他还在下面喊,越喊越过分了,我非灭了他。”盛夏怒不可遏。
“大清晨扰民,没有一人出声,显然是被刘浩泽贿赂了。”相比怒气冲天的盛夏,颜楚冷静自若,昨天刘浩泽就用钱诱惑他跟盛夏离婚,以刘浩泽的个性,用钱能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用脑子。
盛夏一点就通,推开颜楚,跑去卫生间,接了盆水,打开窗户,确定楼下只有刘浩泽,一盆水毫不迟疑的泼下去。
“盛……啊……”刘浩泽见盛夏打开窗户,心里一阵狂喜,接踵而来的是被泼了个透心凉。
盛夏双手叉腰,活像一个泼妇骂街的样子,骂道:“吵什么吵?家里的小孩都被你吵醒了,你给的十万,老娘退还给你。”
十万?显然刘浩泽没下血本,小孩子哄不好,有些住户已经有怨气了,一听十万,才给他们几千,给十万的都忍无可忍,几千算个屁啊!
于是乎,各种不满的谩骂声响彻起,脾气暴躁的甚至下去撵人,人多势众隔壁又是派出所,刘浩泽以扰民被送去派出所。
果然,解决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激化,盛夏满意了,关上窗户,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被刘浩泽闹这么一出,谁还能睡得着,盛夏索性起身,去厨房给颜楚准备早餐。
颜楚去阳台给刘涛东打电话,刘涛东搂着媳妇睡觉,手机响起,拿起手机,看都没看,怨气冲天。“谁啊?大清晨打电话来。”
“我。”颜楚低沉如鬼魅的声音响起。
“楚少。”刘涛东霍然起身,吵醒了妻子,他的妻子脾气不好,在她发怒前,刘涛东捂住手机,低声道:“别说话,我老板。”
他的妻子脾气暴躁,却并非不懂事,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楚少,有事吗?”刘涛东恭敬地问道。
“把刘浩泽遣送回他老家。”颜楚命令道,刘浩泽影响不到他跟盛夏的感情,却影响到了他跟盛夏的生活,像刚刚的事,他不想再来一次,并非感到危机,而是烦。
“刘浩泽是谁?”刘涛东问。
“他现在在我住的小区的派出所。”颜楚说完就挂了。
颜楚去卫生间洗漱,换好衣服出来,盛夏把早餐也做好了,西红柿鸡蛋面,颜楚一大碗,她一小碗。
“颜……”
“盛……”两人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