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看守,protestanten的宗旨还是尽量不动手。
因为上面需要健康的活口,这两个人都不能伤到,虽然他不清楚是为什么。
“那您认识我吗?”格里安提高音量。
“不认识啊。”
“你他妈不认识我抓我干什么?”
格里安用面包拍打着“二十三”的protestanten的脸。
“你有毛病吗?”protestanten大为震撼,照这逻辑,法官不认识犯人就不能开庭了。
饶是一边的华盛顿也没明白格里安在抽什么风。
“你他妈才有毛病——”
啪。
格里安一巴掌扇到protestanten脸上,面包片甩飞出去,周围的枪械齐刷刷再度举起。
啪。
又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狭小的船舱里回荡。
protestanten被打得偏过头去,身子稳稳不动,脸上浮现出两个清晰交叠的巴掌印。
“你他妈不认识我你抓我干什么。啊?”
啪啪啪——
连扇三下,格里安手都有点儿疼。
下手毫不留情,力道之大让protestanten的嘴角渗出血丝。
但举枪的protestanten们没有一个人开枪,他们的架势根本就不是做好了就地处决犯人决心的处刑人,而是威胁犯人降低攻击性的中看不中用的猎犬。
这也让格里安确定了一件事:
下达通缉令的人非常看中自己的性命。
自己都打了这么多下还没人动手,定是被千叮咛万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打自己。
那么这大概能够说明,要抓自己的人需要自己的立场。
战斗力?
自己这点满了逃跑的战斗力谁需要啊?
所以看中的还是立场。
那么结合之前的猜测,也许是加尔文宗继承了,或者说剽窃了“二十三”的标识。
单凭借一个加尔文宗肯定无法抵抗皇权,他们需要合作伙伴。
除了科隆教廷,还有谁对皇室不满呢?
新兴资产阶级。
真相似乎水落石出。
加尔文宗或许是不满足于完全听命于皇室,因此要与新兴资产阶级合作,针对皇室。
同时,根据相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原则,他们打算拉拢自己这佐默家族的后代,一同对抗皇室。
当然拉拢格里安·佐默这行为这无关任何政治,是纯粹的私人恩怨。
到时候若真要劝服自己与新教的人暂时成为朋友,游说的理由也很充分——
你的亲生父亲里夏德·佐默就是在皇帝施加的压力下身亡,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在大多数人眼中,里夏德·佐默被赫尔曼·佐默暗杀篡位,是因为赫尔曼·佐默受到了皇室的指示。当时,赫尔曼·佐默继承爵位的合法文件下来得非常快,皇帝丝毫没纠结于赫尔曼·佐默上位的过程。事实上,也确实有此原因,那时蛊惑赫尔曼·佐默篡位的主教们,多数都是从皇室渗透进入科隆教廷的人)
“罢了,你走吧。”格里安挥手赶人。
顿时,“二十三”的protestanten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还从来没被一个囚犯这么对待过。
上一轮起码给了点儿银币。
这次呢?糊在脸上的面包渣。
他愤怒至极,可只能忍气吞声。
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决定之后一天就只给一块黑面包。
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快步走向格里安,伏在后者耳边,说道:
“你也就现在能猖狂一点了,等到了目的地,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目的地是哪?”
“翡冷翠。我们会直接从地中海走。”
格里安大震撼。
他当然知道翡冷翠住的是谁。
教皇。
以及前大主教里夏德·佐默。
至于那边的新兴资产阶级……
自打美第奇家族灭亡后,翡冷翠的商业行会势力不值一提。
所以……
要抓自己的居然是里夏德?
可为什么新教的人会听从天主教的?
为什么?!